“髋,以及脚跟。”那道低低的嗓音将人带入未知的沼泽,又在人彻底沦陷前把人残忍地拎回去,“以上这些部位从侧面看得连成一条直的线,这样才不致使重心偏离。”
合着你搁这教我如何正确骑马?
雍盛迅速冷却,收回片刻的心猿意马,调整好坐姿。
“圣上真是天资聪颖,一学就会。”那人像是教小孩儿一般,随教随夸。
雍盛不争气地红了耳尖,气不打一处来:“朕本来就会,何须你教?”
“是妾逾矩了。”谢折衣见逗得他羞恼,立马服软,不再越线。
二人一马围着马场缓缓走了两圈,雍盛想起一事,问:“听说洛儒臣翻供了?”
“还是圣上消息灵通。”谢折衣道。
雍盛侧目:“你用了什么手段?”
“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雕虫小技罢了。”谢折衣不愿多说,含糊其辞道,“这里面却都托了圣上的福,是圣上出面庇护了洛儒臣的家人,才让他无了后顾之忧,妾却没什么功劳。”
雍盛心说我什么时候出的面我怎么不知道?
转念又想到一节:“可与那日你借我私印一事有关?”
“陛下圣明。”谢折衣大方承认。
“好啊,原来你是打着朕的旗号在做事。”雍盛佯怒,拿手中马鞭的鞭柄敲了敲身前的手背。
“妾知罪。”谢折衣笑道。
“往后再如此朕决不轻饶。”雍盛撂了句毫无威慑力的狠话,但二人心知肚明,当日雍盛能放心交出私印,就已自行掂量过轻重,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只能选择暂且信任谢折衣,而对方也不负众望地替他办成了事。
沉吟片刻,又问,“那家人可妥善安置了?”
“保证秦道成之流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谢折衣作保道。
雍盛颔首:“如此便好。”
二人在马上正经商议起政事,落在旁人眼里却全然不是这个调调,只道这夫妇俩感情甚笃小意温柔,颇有情趣地骑着马说小话,这个含羞带臊春波荡漾,那个唇边衔笑眉眼多情,好一对羡煞人的交颈鸳鸯!
雍盛于马背上晃晃悠悠,又被暖洋洋的日光一晒,竟被晒出几分困意。
正想就此叫停回去补觉,谢折衣却在耳边问:“圣上可曾纵马肆意驰骋过?”
第29章
雍盛一句“从未”尚堵在嗓子眼,那双原本置于他鞍前桩头的手已亲执缰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