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折衣很少会露出困惑的神情,但在雍盛面前,他总会感到困惑。
“你还给这首曲子填了词?”
雍盛颔首,露齿笑起来:“是啊,你要听吗?”
谢折衣半信半疑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唱。
雍盛于是骄傲地清了清嗓子——
“坐在海边,望着太阳,天气好温柔。风在耳边,轻轻呢喃,忧愁全赶走。我在想念,你的歌声,dorefamisol……”
谢折衣:“。”
或许是皇后的表情将“词儿填得很好,下次别填了”这句话的意思给精准地传送到位了,雍盛唱到一半,默默闭上了嘴巴。
沉默。
长久的沉默。
谢折衣忍了,但没忍住,唔了一声:“朵,朵来发米嗖是什么?”
雍盛与她大眼瞪小眼,实在不知该如何将其与对方熟知的“宫商角徵羽”对应上,而解释清楚这件事又是莫大的工程,只得睁着眼睛编瞎话:“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谚语。上句是朵来发米嗖,下句是……”
谢折衣眯起眸子。
雍盛一脸坦然:“和平与自由。”
皇后点头,轻吸一口气,起身,面无表情道:“送客。”
雍盛被扫地出门,心情反倒一扫阴霾。
怀禄表示担忧:“我的爷,打从凤仪宫出来,您这一路上究竟在乐什么呢?小的在旁边瞧着,心里头发憷。”
“没瞧见皇后的表情么?”雍盛的嘴角压都压不下来,“难道不好笑吗?”
点心都没吃上一口就被饿着肚子赶出来很好笑吗?
怀禄认为自己迫切需要重新定义“好笑”。
但不管怎样,皇帝觉得好笑,那就是好笑。
于是他礼貌且配合地哈了两声,可这又不知戳中了皇帝哪根神经,冷不丁被质问:“你笑什么?”
怀禄张张嘴。
雍盛拢扇敲他头,叹息:“不准笑。你懂什么?”
说完卷着唇角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