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你最重要。◎
宋瑾砚再抬起头时,眼底清冽干净。
一如平常。
“夭夭,新年快乐。”
明荔缩回指尖,上面的潮热,仿佛也在她心尖也笼罩上一层薄薄的纱,像雨又像雾。
她没有提起,默契地保持沉默。
鼻子却像是被传染了一般,酸酸的,不太通气。
“我哪一天能好啊?”她目光有些惆怅。
这还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年,现在她却被迫待在医院的床上。
宋瑾砚摸摸她的脸:“很快,等观察结束,我们就回家。”
明荔嗯了声。
她面色还是苍白一片,突然想到什么,说:“不要和外公说,他会担心。”
“夭夭,我比你更不想他知道。”
“外公把你交给我,”他顿了一下,眉头再次蹙起来,“我怎么能让你替我受伤?”
“所以这件事,我无法自作主张地瞒住他。”
明荔蹙眉。
再次察觉他陷入一种堪称自我消耗的纠结和痛苦。
“瑾砚。”她头一回这样郑重地唤住他,“你也是人,你也是需要保护的。”
“相比我自己,我更不愿意看你受伤。”
宋瑾砚看她许久,那双轮廓温和,仿若清潭的眼,紧紧摄住她的面颊,其中情绪万千。
“不。”他闭上眼睛,再次摇头,很轻地说了一句:“我不值得。”
明荔终于察觉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宋瑾砚握住她放在床边的手。
原本洁净干燥的掌心,此刻带有微黏的水意。
“夭夭,尽管违背我本意,”宋瑾砚说,“但这件事,我没法不告诉你。不然我会为此背下后半生的愧疚。”
明荔看着他,直觉他要说的,她可能并不想听,想要开头推拒,宋瑾砚却不顾她的神色继续往下说。
他平静地将整件事说完。
包括贪婪的权利欲,疯狂的赌徒心理。
没有一丝保留。
真相就这么平铺在她面前。
“我恳切地,希望你能原谅我。”
明荔的面色慢慢由白,变得透明。她怔松地看着宋瑾砚的眼睛,有些荒谬地笑了下。
“看来我血包够厚,不然也挨不了你们一人一刀。”
有眼泪从眼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