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不定要爬一年、两年亦或是更久。
她的修为有限,未知目的地的情况下,毫无克制地使用传送阵只会盲目损害己身。
反正不限时,就先走着呗!
只是,季明燃眯起眼。
前面金光闪闪与刺眼的阳光有得一比的两坨东西是什么。
就在此时——
“你都歇了两天了,快起身吧,别人都赶前头了。”一奶声奶气的男童声音响起。
“我还累。”同样奶声奶气的女童声音里满是拒绝的意思,而后惊奇道:“咦,你是谁?”
正躬身施力推着仰趴着的女童起身的男童也侧出头来。
二人身着金丝锦衣华服,腰间佩戴的一串串金玉配饰、符箓宝石随二人动作叮当作响。
这身浮夸奢华的穿着着实打眼吸睛。
搭配着两张眉眼轮廓相似、稚气未脱的可爱脸庞。
季明燃忽地想起了在末世小心翼翼珍藏着的年画上的金童玉女。
一样的圆滚玉润。
她不由得笑起来:“我是季明燃,你们是来参加宗门比试的吗?”
“对。”嚷着累的女孩目光落在季明燃弯起的眉眼上,她坐起身来,很好脾气地答道:“我叫金玉,他是金缕。”
不用再使劲推动女孩,金缕地松了口气,他站到女孩身侧,笑容可掬地看着季明燃:“姐姐也来参加宗门比试?”
季明燃想起一路际遇,抓了把头发:“因缘际会。不过。。。。。。”她环顾四周,蓊翳绿荫倒映在澄净的眸中,盈盈笑道:“这里山好树好,我也喜欢。”
金玉对上季明燃的目光,连连点头:“确实,弘启宗在悬崖峭壁之上,白阳宗在无端荒漠之央,天罡宗在北境极寒之地,剩余大宗不是在洞里就是在潮湿之地,我们也不愿意去。”
旁边的金缕双眼圆瞪,很是不解:“你不是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现在鼎盛宗又弱又穷,我们可以为所欲为,所以才来么。”
金玉直瞪眼:“那是其中的小小原因之一。”她掐着食指与大拇指,再次强调道:“小小的原因。”
“主要原因嘛。。。。。。我喜好收藏些稀奇小玩意儿,若是得不到,我就不高兴。”金玉似想起什么,不高兴地努努嘴,不过她很快地笑吟吟道,“我见过鼎盛宗弟子随身佩戴的命定玉牌,好看得很,我想要那个。”
“玉牌?”季明燃目露疑惑,看他们打扮,“不能买吗?”
金缕解释道:“那是镇守宗门之境的上古灵石分化给鼎盛宗弟子的命定玉牌,玉牌中蕴含上古灵石的力量,与鼎盛宗弟子魂脉相契,一旦脱离比平常玉石还不如。”他总结道:“买不到啊。”
“为了块玉牌,你们就来拜入鼎盛宗门下了?”季明燃惊讶一瞬后盈盈笑开,赞道:“你们执行力真强。”
“这叫执行力?”金玉怔愣:“从来没有人这么夸奖我们。。。。。。”她笑得极甜,“姐姐真好,姐姐这么好,既如此——”
她目光再度落在季明燃清澈的双眸上,嗓音稚嫩娇软:“姐姐,你浑身破破烂烂的,可那对眼珠子真稀罕。”她似在撒娇般说道:“不若给我吧。”
金缕一愣,似是惊讶地瞅了自个妹妹一眼,见妹妹神色不似开玩笑,憨厚笑容顿住,上扬的嘴角渐渐敛下。他转过头,双眸动也不动地盯着季明燃,声音沉冷:“既然妹妹想要,姐姐就给吧。”
“啊?”季明燃呆滞,看着兄妹二人同出一辙的阴恻恻神情,半天没反应过来。
怎么方才还喜庆洋洋的年画娃娃突然间画风一变,变成活脱脱的鬼娃娃了?
但最为紧要的是——
季明燃抚上自己的眼睛,大吃一惊:“我的眼睛好看到这种程度?”让人恨不得剜下珍藏。
“像夏日里的溪流,澄澈干净,温暖和煦。真好。”金玉掩嘴一笑,出口的话语却凉薄:“正正将底子里的死寂狠厉遮掩得彻底。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
小姑娘说话弯弯绕绕,但季明燃到底感觉出来,这说得并不是什么好话。
“你。。。。。。”季明燃双臂抱胸,眉梢挑起:“说的是我?”
金玉笑而不语,她身旁站着的金缕冷漠出声:“妹妹生来慧眼,单靠她肉眼发掘的山底灵脉不下十条。她说的定然不会有错。”
朗天晴日,山林窸窣,石阶路上,双方对峙而立,前后再无旁人。
对比浑身是宝、势在必得的金氏兄妹,季明燃衣衫褴褛、薄弱如纸,破烂破败得活像个叫花子。
二人冷飕飕地盯着季明燃,犹如盯上兔子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