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君酌被他这么一盯,又有些不自在,忙道:“要不你们先聊,我晚些时候再来。”
“无妨,祁掌柜不是外人,你有话直说便是。”周远洄道。
“我晚上又看了一遍王爷那副舆图,发现这里的标记似乎是一条河?”喻君酌指尖在舆图上一划,“我看不太懂,找谭将军问了一下,他说这标志好像确实是条河。”
周远洄对此事也有些拿不准,只因这舆图是从东洲人那里缴获的,画得不慎分明。而这片林子太大,他们的人虽然把周边都探查过不止一次,但林子深处却不可能都探查清楚。
尤其那条河如果不大的话,不走到近前只怕都不好发现。
“明日找人进到林子里探一探吧。”周远洄说。
“好。”喻君酌收好舆图,没再说什么。
但在场的另外两人都知道,若这密林深处真有条河,那运起木头来可就要省不少力气了。
当晚,祁掌柜回到住处时,祁丰还没睡。
少年尚未习惯住营帐,总觉得浑身不舒服。
“君酌怎么能吃得了这样的苦啊?这床睡着都硌人,早知道该多带几床褥子铺着。”祁丰抱怨道:“我这趟就不该来,要不明天看看有回去的船,我还是跟着一起走吧。”
祁掌柜瞥了一眼自家这没出息的儿子,叹了口气。
“怎么了爹?树不好砍?”祁丰问。
“我今晚在王爷帅帐里,遇到君酌过去找他。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总觉得……”
“总觉得什么?”祁丰听他说起喻君酌,登时来了精神。
“丰儿,你前几日不是去过将军府好几趟吗?你跟我说说,你见着君酌和王爷在一起时,觉得他俩如何?”祁掌柜问。
祁丰想了想:“挺般配的,王爷英武,君酌也好看。”
“谁问你这个了?为父问的是,他俩看起来是否亲近?”
“亲近?”祁丰转着眼珠子想了想:“他们亲近也不能当着我的面啊。”
“算了。”祁掌柜懒得跟自家儿子废话。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今晚看两人相处时的状态,忽然有种感觉,这夫妻二人似乎并不那么近亲近。祁掌柜和妻子很相爱,夫妻俩成婚多年感情一直很好。虽说在人前时,他们也不会逾矩,但两人言谈举止还是能看出感情颇深。
“我想起来了。”祁丰道:“那日表弟吃多了海蛎子鼻血狂流,王爷匆匆赶到医馆后,直接把表弟抱上了马车,还不让我们跟着。”
“后来呢?”祁掌柜问。
“后来我们就在后头追啊,到了将军府的时候,王爷已经出来了。”
祁掌柜知道从自家儿子嘴里八成是问不出什么来,当即不再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