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辛抿唇思考一下,把在陈家吃的那两个味道说出来。
陈可诚“嗯”了一声,没再多聊,结束与温辛的通话。
他看着不远处垃圾桶上方被撕烂的皱巴巴的纸袋,天热的原因,小蛋糕上的奶油有些化了,乱糟糟地沾满包装盒,糊得不成样子。包装盒也被用力捏过,被捏碎的蛋糕胚露出来。
陈可诚拍下来,点开微信里温辛的对话框。
-为什么骗我
又删掉,盯着对话框出神。车子开过来,陈可诚收起手机上车。
潘明延无妻无子,除了陈可诚,无人替他收尸。
陈可诚一落地就赶去明越总部大楼,至于潘明延的后事他并未出面,也不想出面,托跟了潘正权许多年的范叔帮忙处。
在飞机上陈可诚睡得并不好,满打满算顶多睡了两小时。陈可诚忙完已是已是傍晚六点。
他冲完澡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就想到被捏碎的蛋糕。
这也是他没睡好的原因。
陈可诚不解,温辛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但他的确在撒谎,这不容置疑。
他摸起枕边手机,打开微信。
温辛头像是一朵花,陈可诚对花不感兴趣,品种未知,但这花看起来和温辛很像。
点进朋友圈也都是花和树,陈可诚认出来,背景是温家的花园。
往下翻,绽放的花渐渐变成花骨朵、一丛绿叶、小芽。
如倒放花的一生。
到半年前,朋友圈里便没有花了。
只有最早的一条朋友圈,是两张图片。
一张是温辛和一群初中生的合影,背景为教室,另一张是他握着一只瘦弱到皮包骨的手贴在脸颊,手的主人露了半张脸出来,和温辛眉眼相似,应是他的母亲。
在陈可诚很小的时候,也发过朋友圈。
他点开自己的朋友圈,划到最底下。
那是他第一次骑马,要潘正权帮他拍照,潘正权嘴上训他,还是拿起手机拍下来。
从马上摔下来摔一脸泥的陈可诚,被潘正权骂红眼睛的陈可诚,趴在马背上睡着的陈可诚,以及潘正权和睡在他怀里的陈可诚。
陈可诚还贴心地配上文字:外公其实也没有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