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一下把陈可诚的脑子炸懵了,Ethan在那头大吼。
“Ian!出来玩!”
“Ian!”
陈可诚没说话,立刻挂断,刚要关掉手机,动作顿了一下,瞥到有未读消息,是Ethan发来的地址。
陈可诚开车到酒吧,进去后Ethan在不远处人群里冲他招手。陈可诚过去卡座坐下,Ethan怀里搂着一位亚裔男孩,脸红红地紧贴着他。
常阳给陈可诚倒酒,递给他说:“来点?”常阳是Ethan的高中同学,近期才来L国,和陈可诚认识不久。
陈可诚接过,与常阳碰了碰杯,喝了一小口。
此刻Ethan正忙着吮红男孩的嘴唇,没有注意到陈可诚喝的是酒。
三人边喝边聊,期间Ethan问陈可诚要不要给他喊一个男孩来,陈可诚摇头拒绝。
Ethan喝了很多,但他酒量极好,人还十分清醒,询问陈可诚关于潘明延的事情。
“说是火化了,”陈可诚仰头将整杯灌下,“我本想倒进厕所冲掉的,想想还是算了。”
“如果是潘老头,他不会希望我这么做。”
“我不想让他伤心。”
再是恨铁不成钢,潘正权还是很爱他那个垃圾儿子的。
提起潘正权,突然的鼻酸让他有些收不住。
趁Ethan他们去舞池跳舞,陈可诚几杯酒入腹,眼前灯光渐渐模糊,变成点点光斑。
“你干嘛让他喝酒啊……”Ethan一边叹气一边拿包纸巾塞到陈可诚手里,拽了许多张给他擦眼泪。
“酒吧不就是喝酒的么,我哪儿知道他喝酒会这样,”常阳感到委屈,在陈可诚脸上揩了下眼泪,笑了笑,“但你别说,Ian哭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少打Ian主意,”Ethan架起陈可诚右边身体,瞪着常阳说,“来帮忙。”
Ethan叫了酒吧代驾开陈可诚的车送陈可诚回家,常阳开车跟在后面。常阳第一次在国外见到中式园林一般的庄园,绿叶上的灰尘能够看出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打。
无风时整个园子静悄悄的,静谧又略显阴森,常阳下车打量着四周,不由得缩缩脖子:“Ian自己住这儿不害怕么?”
“他自己都是酒鬼,怕个屁。”Ethan拽着陈可诚的手臂,冲常阳大吼,“常姥姥别看了,过来帮忙!”
陈可诚在床上迷糊了会儿,翻了个身,微阖的眼睛流出泪水。
他摸起手机,侧躺着点开,手机的屏幕光映在他脸上。
映出他高挺的鼻梁,鼻尖红红的,睫毛上沾着泪,被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