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辛白天去医院看了妈妈,她状态还不错,只是仍在昏睡,没有醒来。
回到房间,他脱下裤子,蹲坐在床边,往膝盖上涂碘伏。在医院膝盖不小心碰到柜门棱角,撞破了,这会儿血都凝固在伤口四周。温辛清了好一会儿。
结束后收拾房间,拿抹布擦地擦床头小柜。
忙完温辛出了一身汗,盘腿坐在地板上休息。他按开小风扇,吹出凉凉的风,身心都舒服许多。
中午喝了一碗粥,这会儿温辛觉得饿了。
他看了眼时间,夜里八点,温繁大约吃完饭回房间。温辛爬起来,套上裤子悄悄出去。
阿姨在收拾餐盘,看到温辛朝他招招手,从厨房拿出一碗饭,上面铺着青菜和炖肉。温辛谢过阿姨,拿着勺子,捧碗回去房间吃饭。
坐在小柜前,碗搁在上面,温辛一边吃饭一边看插在玻璃瓶里那几枝即将枯萎落败的花,花瓣边缘泛黄,它比庭院那些植物幸运许多,起码没有遭到暴力摧残。
被温繁抢走蛋糕的隔日,温辛有些发低烧,睡得久,被外面机器声吵醒。他走出杂物间,透过地下室小窗朝外看,庭院里的植物,全都被人拿着割草机和电锯摧毁了。
他养了半年的花和树,在一个迟起的早晨,死掉了。
吃好饭,温辛把碗洗了拿给阿姨,他换上鞋出去,原本是樱花树生长的位置,被人用土填平,土壤里钻出一只很小的嫩芽。
陈可诚洗完澡,习惯性走到窗边朝温家方向看,庭院没开灯,几乎看不清人,但陈可诚还是一眼看到温辛抱着膝盖坐在庭院某处发呆。
陈可诚看了眼腕表,十一点多了,大晚上不睡觉,坐那儿给被虫蛀死的树哀悼将近三小时。
陈可诚拉上了窗帘。
他躺到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下到二楼敲开陈路与的房门,敲了有一分钟,陈路与才皱着脸打开门。
“有没有,激光灯。”陈可诚找到最有可能有这种东西的人。
陈路与大脑运转一会儿,点点头,趴到书桌底下,从角落拽出一个箱子,里面躺着一堆小孩才会玩的玩意儿。扒拉几下,找到拿在手里按了按,还能用。
“喏。”陈路与把激光灯双手递给陈可诚。
“谢了。”
“为大哥服务。”陈路与迷糊着奉承,转头跌到床上睡过去。
等陈可诚重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温辛和那天下午在温辛怀里的小猫同样姿势,蜷缩在地上。
陈可诚皱眉,按开激光灯,将红点移动到温辛面前的地上,晃了晃。
没反应。
打电话给温辛也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