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辛回来的时候陈可诚面朝着墙缩在被子里,床尾露出一点假肢悬在半空。床对于陈可诚来说有点小。
温温已经醒了,坐在枕头边上拨弄陈可诚的头发。陈可诚虽然睡着,但他的手圈得温温很牢。
温辛从村子里一家小店带了午饭回来,他蒸上温温的鸡蛋羹,泡好奶,才坐到床边把奶递给温温。刚一坐下,陈可诚便翻身环住他的腰。
温辛手有点冰,没敢碰陈可诚的脸,摸着他后背问:“睡得好吗?”
“嗯。”陈可诚鼻音很浓,蹭着温辛毛绒绒的毛衣,脸埋在他腹部深深吸了口气。
“我买了午饭,是简单的家常菜,味道很好,起来尝尝。”
陈可诚没说话,掰着假肢让膝盖跪到床上,撑着身体起来一点,很紧地把温辛搂在怀里,脸磨蹭着他的颈侧。烫人的呼吸喷薄在温辛敏感的肌肤上,灼得发痒。温辛探手去摸他的额头,他在发烧。
温辛想拿体温计给他量一下,被他抱得动弹不得。
“你发烧了Ian,我去拿体温计。”
“蛋糕。”陈可诚忽然说。
“你想吃蛋糕吗?”
“嗯。”陈可诚嘴唇从他颈侧移到嘴唇,很轻地咬了一口,腮帮动了两下,意犹未尽道,“好吃。”
温辛哄他说:“吃几口可以放开我?”
“五口,不,吃不够。”
温辛手掌覆在陈可诚脊背,拥紧他,有些用力地和他亲了一会儿,陈可诚喘不上气了,才松开他说:“好凶的蛋糕。”
温辛笑着摸了摸他的脸,取出体温计甩了几下,哄着他夹到腋下。
陈可诚发烧,胃口还好,吃了半块馒头和一小碗菜,喝了一碗汤。
从吃饭到吃药,陈可诚都很配合,到脱假肢这儿,怎么都不愿意了。摁着他的机械腿不让温辛碰。温辛怎么软声哄他都不肯让步。
温辛无奈道:“穿着睡能舒服吗?”
“不。”
“那你还要穿。”温辛说着去掰他的手,“听话,脱了。”
陈可诚嘟哝了句什么,温辛没听清,靠得他很近了问:“你说什么?”
“你喜欢完整的我。”
“我…”温辛哑然,这话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对。
陈可诚眼睛很明显暗了暗,垂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