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这样。”虽然是责备的话,但从温辛嘴里讲出来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
“我以后听话。”
“你这样讲几次了,还有数没有啊你?”温辛气得不小心用了些力气。
“疼。”陈可诚皱眉,拇指指腹揉着温辛脸上的泪。
“你再…你再这样我也在腿上划。”温辛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威胁的话。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结婚之后。”
新婚夜之后,害陈可诚摔了一次的左腿幻肢痛开始变得严重,明明早就截掉的左腿会感到疼痛。每过一晚都会疼得更加厉害,陈可诚完全睡不好,止痛药对他没用。缓解幻肢痛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让自己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左腿。起初揉捏按压残肢会有一点用,但第二次换成掐也没什么用。当陈可诚发现刀刃划破皮肤带来的痛感要比幻肢痛轻,他逐渐迷恋上这种病态的“镇痛泵”。
但带来的后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太多,白天穿假肢要忍痛,现在要面对温辛的眼泪。
陈可诚很后悔,但他当时无法控制自己,潜意识里,那个已经残破腐朽的陈可诚用刀抵着皮肉刺进去。
“我疼,整条腿都在疼。”陈可诚抚摸着残肢前方的空气,很低地说,“它明明不在了。”
他注视着温辛的一汪眼睛,哭着抱住他,呜咽出声:“温辛,他不在了。”
“但你还在。”温辛吻了下陈可诚咸涩的唇角,双手捧住他的脸,“要健康地在。”
2宝宝
成为班主任的温老师很忙,课间应付撒娇捣蛋的学生,回家要面对边工作边带宝宝的陈可诚,陪他在“十五米”复健,抱着宝宝改作业批卷子,和陈可诚讲今天学校里好笑又气人的事。时不时接到学生家长来电,通话时间基本半小时起步,有时睡觉前还会接到家长来电。
好不容易抱到温辛的陈可诚为此颇有微词。
好在有双休,每周末雷打不动陪陈可诚一起去医院看医生,看完医生和温温一起出门玩。
原本说好的一个月,一直到寒假结束,温辛都没被卸任,反而接到正式调令。
面对工作温辛极认真负责,整个学期下来,都在他的计划下平稳度过。放寒假的第二天,温辛病倒,38。8度烧了一整周。怕传染温温,温温暂时和温辛分离,带到周音那边照顾。
生病期间,陈可诚总在他睡着的时候垮着个脸,满眼心疼,很轻地摸他的脸、头发。
温辛身体不舒服,没那么快睡着,总能偷偷看到满脸不高兴的陈可诚。他不讲,温辛也知道他不高兴什么,又在心里盘算什么,更知道陈可诚尊重他的选择。于是温辛主动跟陈可诚讲,等带的这班学生中考结束,他就跟学校申请不做班主任。
陈可诚闷闷地“嗯”了声,抱紧他说:“你要快快好起来,宝宝想你。”
温辛环住他的身体,掌心贴住他绷紧的肩背,脸颊蹭了蹭他耳朵,小声问:“我有两个宝宝,是哪个宝宝想我啊?”
陈可诚愣了一下,脸色微变:“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