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别走……”言亭意识不清地在她耳边哼哼,“让我多抱你一会儿,我好喜欢抱着你……”
可此刻,衣衫不整,着实尴尬。
虽然只有手在动,可亲昵的姿势加上紧绷的神经,程秋来同样大汗淋漓。
空气中的气味越来越重,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鼻腔,提醒二人刚刚发生了多么荒唐的事。
她低头亲了亲言亭布满细汗的额头,声音沙哑:“够了,亭亭……”
“怎么可能够呢……”言亭痴迷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再不隐藏眼底欲望,“老大……要我吧。”
程秋来面无表情捏了捏他的脸,低声训道:“亭亭,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心疼一下老大……你当了一天的猫,我可是干了一天的活呢。”
言亭眼中浮现一丝愧疚,垂头小声反驳:“……谁让你进那么多花。”
嘴上虽埋怨,他还是将程秋来放开了。
二人贴的太久,乍一分开,裸露在外的肌肤立即遭到凉风侵袭,汗液蒸发的瞬间,神智也逐渐恢复。
程秋来身上的衣服尚算完整,但言亭自始至终都坐在沙发上,除了配合她脱裤子抬那一下,基本没动地方。
余光瞥见那处尚未来得及清理的潮湿狰狞,程秋来下意识移开了目光,心跳如擂鼓。
言亭捕捉到她的慌张,笑的反倒有些得意。
程秋来在一楼洗过手后一言不发上了楼,不一会儿听到浴室传来哗哗水声,几分钟后水声停止,脚步声似是在楼梯口停顿了几秒,继续朝上走去。
卧室门并没有上锁,她却丝毫不担心言亭会闯进来,偶尔的乖张叛逆不足为道,他终究还是个胆小老实的孩子,会因为她一个冰冷的眼神,或一句冰冷的话语而手足无措。
只是,实在不该让他太早尝到甜头。
二十岁的年轻人精力有多充沛,她早些年也有所体会,而如今的言亭比起江驿,有过之而无不及。
无论她接下多少单子,采购多少花材,他总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处理妥当,节省下来的时间,便会抱着她索吻。
言亭打小就是个聪明孩子,学东西也快,如果恰好是他感兴趣的,那么更是在短时间内就能掌握要领,程秋来自翎掌握主导权,可在接吻这件事上,已经全然一副被动姿态。
偶尔情浓时,言亭也会主动牵着她的手往下引,她愿意,他便小猫似地任她摆布,靠在她身上轻声哼唧,她不愿意,他就屈身紧贴着她的腿,隔着粗糙布料的奇异触感依旧能带给他别样的快乐。
他似乎永远不知疲倦,也不会腻。
那晚程秋来开了个头后,她就很少再主动,可偶尔抬头看见他卖力干活的身影,或者站在操作台前挽着袖子娴熟地给花打螺旋的专注模样,她也不介意主动去逗逗他。
于是言亭握着一捧玫瑰正要往上缠胶带,忽然感到一双手自身后缓缓环上腰身。
他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
程秋来的手顺着他的腰线上下游移,掠过胸膛,划过小腹,又覆上他的宽阔结实的背,隔着单薄的衣料,隐约可见骨架凸起的优美轮廓。
豆芽似地小孩几乎是一夜之间成长为参天大树,他拥有着最漂亮的面容,最强壮的身体,最优美的线条,是她毕生最好的作品。
指尖所到之处,皆是颤栗不止。
“亭亭。”程秋来轻声唤他,笑道:“你的背很漂亮。”
指腹沿着凸起的背脊滑至尾椎,言亭禁不住发出一声闷哼,握着花的手也骤然攥紧。
程秋来将手掌张开,又并拢,几次重复,将他的背粗略丈量了一番,感慨道:“居然有……这么宽了。”
言亭很想转身抱住她,用力亲吻她,可这样做的话,她就无法再欣赏他的背了。
只要她喜欢,他必要她尽兴。
于是言亭将手伸到脖子后边,拽住衣领往上一提,直接脱掉了上衣。
将他的背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程秋来面前。
程秋来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她不敢再去触摸眼前漂亮的肌肤,只用目光贪婪地打量着近在咫尺的每一寸。
浑然天成的艺术品。
静默良久后,她道:“把衣服穿上吧,小心着凉。”
傍晚,客人来店里取走了花束,三十三朵,用来表白的红玫瑰,出自店里的学徒,言亭之手。
趁此刻无人进店,言亭再次走到程秋来面前,眼神殷切,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