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他转头,看向丧气垂头的周舒樾,“也早点休息。”
“虽然高考已经结束,明天早上也不用起一大早去学校。但总归已经很?晚了,下午还得去练钢琴,不要随意打?破自己的生?物钟。”
说完这句,他没在意对方什么反应。
目光重新落在无动于衷的周颂宜身上,不容置喙地道?:“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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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初夏的雨天,屋檐下立着的路灯,白炽光打?在蒙雨的玻璃上,室内灯影晃动。
院子内的溪水,流淌的速度比起往日,湍急许多。
夏日虫鸣,此刻歇了音。
周舒樾见她这样,心里?头也难受,“姐,哥他说得没错。现在在这也是无济于事?,等明天醒来后,一切就会好转。”
“我睡不着。”
周颂宜张了张嘴,“有件事?,我刚才一直没有说。其实?在昨天,我和祖母两?人单独相?处,我告诉了她我和靳晏礼之间的感情。这段感情,我继续不下去了。”
“要是我当时不多说那?句话,祖母是不是也就不会这样了。”周颂宜蹲在地上,脸颊埋进自己的双手?中,语气痛苦,“归根结底,都是我害了她。”
“周颂宜!”
周自珩厉喝打?断,“别给自己套枷锁。你什么都不知道?。祖母摔倒是只是偶然。梅姨说了,她只是因为起夜喝水,没点着灯,不小心绊到椅子,才会摔倒的。”
“这和你没关系。”他板着脸,“听我的,好好回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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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颂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整个人浑浑噩噩。
周自珩离开后,她本以为自己睡不着,敞着窗,靠在窗户旁吹夜风,没成想竟然睡着了。
清醒过来后,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回到柔软的床褥中。
彼时,屋外雨停了,只是时间尚早,天空白中泛青。
积雨顺着瓦片滑落,檐下“滴答——滴答——滴答”。水声缓慢、却有节奏。
起床,洗漱完毕。她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院子的拐角处,刚好碰上周自珩,看样子,像是过来找她的。
“早饭做好了。”
“嗯。”周颂宜敷衍一声,“没胃口。”
早餐照常。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太有胃口。
即便?拒绝了,可她愣是被周自珩压了过去。迫于无奈,草草喝了几口粥。
两?人赶过去的时候,老太太还没醒来。
周平津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撑着脑袋打?瞌睡。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
反复醒来,最终眼皮沉重得实?在撑不住,才放纵自己睡了会儿。
怕打?扰到他们。
才进入房间,便?轻手?轻脚地退开了。
岑佩茹还没有吃早饭。周自珩让她先去吃饭,随后自己在外边守候着,要是出了什么动静,会让人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