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下心头的困惑,朝他?投去歉疚的眼神,“尽管只是气头上脱口?而出的话。可那一瞬,我?的确怀疑过这件事是你的手笔。对于这件事,我?向你道歉。”
“但是一码归一码。平心而论?,是他?做的又能怎么样呢?你说的那些,和我?想要和你讨论?的,这两?者之间没有?本?质联系。”
“是,是没有?什么联系。”
两?人站在漫过雨的竹林旁,杂乱勃发生长的竹子向四处延展着。
每片叶子、枝干,尚且挂着剔透的水珠。
动作间,水珠逃离叶片。袖子那侧的布料,一瞬间引出叶片划动时?,落下的不规则水渍。
靳晏礼抬手,替她掸去发丝上的雨水,“可要是你觉得有?联系了,那就是有?联系。两?者之间如何划分的界限,决定权掌握在你的手里。”
“你对我?说的话,经过再三考虑,我?能够给你的答案,依旧只有?那几?个字。”英俊的脸庞爬上斯文的笑,“我?不会同?意的。”
沉默一瞬。
“也?行。”周颂宜应得很爽快,“目前这样生活,勉强过着也?不是不行。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丧偶式婚姻,也?挺好的。”
“丧偶式婚姻。”靳晏礼盯着她的眼,当着她的面,把刚才的尾话重述一遍。讽笑,“我?怎么不知道你丧偶了,你丧的哪门子的偶?”
“我?只是打比方。”她气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关注点很奇怪。”
还?想再说些什么,发现秋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寻了过来。
冷嘲热讽的话,在看见来人的时?候,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山石两?侧的风景。
等林秋花走近,纳闷的语气询问着,“秋花姨,您怎么过来了?”在靳晏礼的身边待久了,她都学会面不改色地撒谎了。
“是老太太让我?寻过来的。”
这会确实是诧异了:“祖母找我??”
“不是,”秋花摆摆头,看向她身侧的靳晏礼,“是让我?来找晏礼的。”
“老太太本?想着晏礼这孩子单独说会儿话的,只是等我?出来时?,发现他?已经跟着你一块离开了。我?追了出来,碰上柳絮,她替我?指了路。拐过来,正好在进洞门的那条小路看见你们的身影。距离有?点远,怕说话你们听不清,这才一路跟了过来。”
周颂宜越听越糊涂,怎么祖母总是单独找靳晏礼聊天。
究竟是什么话,需要背着自?己,不让她知情的。
心中虽疑惑,面上表情没太大变化。
秋花多少还?是能看出一点她的心事,“小宜啊,你要是没有?旁的事,就和我?们一同?过去。想来,老太太也?是很乐意和你说说话的。”
“我?就不去了。”周颂宜摇摇头,“毕竟找的不是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仰头看了眼靳晏礼。
背着光,周身拢着阴影。听见人找他?,也?不意外,好像被找的那个不是他?。
视线在光影灰暗处碰上,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不由扯了扯嘴角,没好气地说:“祖母找你,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想起什么,语气又变得极度不耐,“待会来我?房间一趟。”
“稍等一会儿,”葳蕤草坪里栽植的地灯,光纤微弱地浮游在夜空中,靳晏礼对秋花笑笑,温和又斯文,“我?有?些话想和小宜说。”
“什么事?”
周颂宜没想太多。
“小宜,我?不爱听那些话。”他?的手抚上她柔软的唇瓣,“我?在你身边。以后不要在说这种话了。毕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最后几?字,声音低得几?不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