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具体什么愿意,总归在?情绪的支配下,单方面和对方吵了一架。
外边下着雪,她“砰——”地关上车门,一个人?走在?人?流稀少的街道。
腿疼得厉害,走路走得都不太利索。又不想在?人?面前落了下风,那一段路,几?乎是强撑着走下去的。
起先,靳晏礼冷眼看?着。
后来,他打着双闪。推开?车门,三两步追了上来。沉默着,不顾她的意愿,强硬地将她打横抱回了车上。
那个时?候,她别着头望向窗外,压根不去看?他,只不断重复:“我回工作室。”
本以为不会被听取,没想过车的确是开?到了工作室外。
只是雪天,巷子里的停车位全?都被占据了,绕了一圈后,最终将车停在?了外头。
晚灯点亮,视野中白?茫茫一片。
靳晏礼摁住她欲下车的举动?,自己推开?车门,绕行到副驾驶。
替她解了安全?带,继而在?她面前蹲下身体,“不是要?回工作室?”
“外边雪大,不想自己的双腿彻底报废,我背你过去。”
这边嫌少过来人?,雪积得厚。人?走在?平地中,一脚陷下一个脚印,积雪没过脚踝。
那个瞬间,她承认自己后悔了。
“把伞撑着。”他打开?伞,将伞柄塞进她的手里,“不想风吹你眼睛里,就撑好。”
轻叹一声,“躲在?我的背后,听见了吗?”
北京的雪天,不像南方。雪落在?头发上,不会很快化水。
可冷,也是真的冷。回到室内,他的脸被冷风吹得苍白?一片。
是一个冲动?、无脑的夜晚。
那夜遗留的雨伞,时?隔一年?,竟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周颂宜从回忆中抽身。抓过伞,撑开?后快步走了出去。
-
徐致柯撑着伞站在?铁艺大门前,雨水沥沥。
周颂宜看?着他的脸庞,明明还是从前的模样,一时?间,却有种说不清的陌生?。
他盯着她的眼睛,笑着问:“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周颂宜开?口,“工作室我没收拾,里面有点杂乱,不介意的话?,我们在?附近找家咖啡馆聊吧。”
“没关系,”徐致柯静静听她说,眉间舒展着笑,“我们都认识多久了,没必要?这么客气。再?怎么凌乱,也总有下脚的位置?”
“有倒是有。”
徐致柯看?她:“那走吧。”
雨势渐大,雨水砸在?伞面上溅出的声音变得沉闷。周颂宜看?着雨水急速地从伞面滑落,退开?半步,“进来吧。”
院内有个人?工培植的水缸,里面栽植了睡莲。
雨水溢出缸面,宽披针形的淡粉花瓣被雨水敲打,薄如蝉翼。
周颂宜穿的是一条豆绿色的长裙,雨势急,雨水已经淹过前门通往工作室必经的鹅卵石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