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见过高桥皆人的照片,那是一个面容清俊的男子,而桐生勇人留着胡须,不修边幅,实在难以想象他们会是双胞胎兄弟。
此时,久世先玉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了一张桐生勇人以前的照片和高桥皆人的照片。照片上的桐生勇人,没有胡须,面容清秀,赫然与高桥皆人一模一样!她又调出了管家年轻时的照片,将三张照片并排放在一起,众人立刻发现,他们两人和管家眉眼之间,确实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啊!原来如此!”毛利小五郎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这么说,恐吓信也是桐生勇人寄的?”
“不,恐吓信不是桐生勇人寄的。”服部平次否定了毛利小五郎的推测,“恐吓信的目的,是想让坂口肆生坦白当年的真相。这说明寄信人并不清楚事故的具体情况,只是想逼迫坂口肆生说出真相。而桐生勇人精准地杀害了与事故相关的四人,显然他早已掌握了真实情况。”
服部平次转向中村太郎,目光如炬:“中村先生,你的房间非常整洁,一丝不苟,甚至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按照颜色、款式、材质收纳得整整齐齐,这种近乎强迫症般的秩序感,和我们之前推测的寄出恐吓信的人—心思缜密、做事井井有条的性格非常吻合。”
中村太郎脸色一变,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承认了:“是我寄的。五年前,我是山本浩二律师事务所的实习律师,对法律充满了理想和憧憬。我的父亲是当时在坂口肆生那个工程项目中的一个建筑工人,他在那场事故中丧生……我至今都无法忘记接到噩耗时的那一天……”
他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亲眼目睹了山本浩二如何利用法律漏洞,颠倒黑白,帮助坂口肆生脱罪……我眼睁睁地看着杀害我父亲的凶手逍遥法外,可是,我没有证据……我什么都做不了……”
中村太郎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
“我只能寄恐吓信,我想让他说出真相,为我父亲讨回公道……只是,”他冷笑一声:“我高估了他的底线,我没想到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昨晚我看着他脸不红气不喘,甚至带着微笑,说当年的事只是一场意外,与他无关!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好过分!”毛利兰捂着嘴,睁圆了眼。她无法想象有人可以如此冷血,如此漠视生命。
服部平次沉默了一会,继续推理:“在杀害渡边修川后,桐生勇人回到房间,他将凶器和绳索,交给了早已等候在门外的管家处理。”
众人的视线闻言,齐刷刷看向桐生勇人和管家。
桐生勇人已经收起了常挂着的憨厚笑容,此刻面无表情地看着服部平次。管家则低着头,不与任何人对视。
服部平次道:“随后,他仔仔细细地清理了房间,他将所有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都清理干净。所以,他的房间才会异常干净,几乎没有任何个人痕迹。然后装作刚睡醒和其他人一起来到渡边先生房间门口。”
“在昨晚后面众人聚集在大厅时,桐生勇人已经提前将荧光涂料涂抹在椅子的扶手上。涂料的量很少,在正常光线下根本无法察觉。他还预先在别墅配电箱里布置一个微型定时装置,使别墅在那个时候断电。趁着黑暗笼罩大厅的短暂瞬间,他迅速靠近坂口肆生,想要刺杀他。但是,由于安室小哥拽了坂口肆生一把,他躲过了致命一击,只是划破手臂。”
安室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怪坂口肆生会说那样的话,以及之后一系列反常的举动,恐怕他知道凶手和高桥皆人有关,他想主动出击直接引出凶手。所以他让毛利先生陪他一起去洗手间,恐怕并非真的内急,而是想制造不在场证明,然后偷偷回到书房,准备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服部平次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但桐生勇人在管家那边知道了他购买了毒药,已经有了防范,他将计就计。利用某种方法让坂口肆生自己沾上了毒药。而因为坂口肆生原本的毒药已经被管家掉包,所以即使他接触了抽屉把手,也没有中毒。”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这也就是为什么坂口肆生会在书房里突然毒发身亡的原因。”
大泷警部追问道:“什么方法?”
服部平次带着众人来到书房,指着房间内的布局说道:“坂口肆生的书房陈设并不多,几乎没有什么可供藏身的地方。因此,如果坂口先生想要躲起来,最有可能的选择就是躲在门后。”
江户川柯南突然问道:“大泷警官,假设你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中,想要看清一个人的脸,你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大泷警官不假思索地回答:“那还用说,当然是赶紧打开电灯开关啊!”他突然明白了什么:“难道?”
“没错!”服部平次语气肯定地说道,“桐生勇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他事先将管家掉包过来的毒药涂抹在电灯开关上。而坂口肆生躲在门后,由于门板的遮挡,视线受阻,并没有看到桐生勇人在开关上涂毒的动作。当坂口肆生从门后出来,伸手去开灯时,毒药便沾染到了他的手上。因此坂口肆生才会毒发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