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煦走过去把窗帘拉到最大,阳光透过窗户直晒进来,正好落在魏华荣身上。
她顺势在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我听说你们之前集体梦到过同一只女鬼,出现在你噩梦中的女鬼和昨天晚上追你的鬼是同一只么?”
人身上带着阳气,鬼身上带着阴气,人和鬼接触后会都会沾染到对方身上的阳气阴气。
倘若人类沾染到了过多的阴气,就会畏寒怕冷,经常做噩梦、情志不畅、磁场和气运持续走低、甚至病魔缠身。
若是鬼魂沾染上过多的阳气,轻则能量削弱,重则灰飞烟灭。
不过少量的阴气对人体的影响微乎其微。白天的太阳光中带着充足的阳气,稍微晒晒太阳就能完全能去除沾染上的那点阴气。
当然,这也是为何鬼魂不敢白天出来的原因。
鬼魂也一样,它们沾染了少量的阳气也不怕,多在自带阴气的月光下沐浴一会儿便能恢复。
正因如此,当初阎煦听闻尤语薇说有只新鬼每天晚场假扮npc吓唬客人时并没有急着过去捉它。反正它也就每天晚上出现那么一会儿,对人类的影响基本能忽略不计。
像钱溪悦和陈新洲这两只鬼,阎煦用了个隔离庇护阵法,平时它们不会受到阳光的攻击,白天也能出来。而且哪怕它们长时间和人类待在一起,它们身上的阴气也不会对人类造成任何影响。
眼下就魏华荣身上带着的阴气,要么他和鬼魂朝夕相处很久了,要么他身边可能存在着不止一只鬼。
提到昨晚的那只鬼,魏华荣脸色苍白,“是、是同一只女鬼!”
阎煦若有所思,又问道:“工地上所有工人晚上做噩梦时都见过那只鬼吗?”
“也不是所有人,只有我们这一组人梦见过它……一共大概十几人吧!”魏华荣咽了咽口水,双手攥紧被子。
“那段时间我老做同一个噩梦,每次梦到的地点都是在工地上,有个长的跟贞子似的女鬼站在楼坐在十几层的高楼上,低着头冷冷注视着我们。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女鬼的目光……就是那种冰冷又诡异的目光,看一眼就让人胆战心惊!”
魏华荣每每想到那些噩梦头皮发麻,害怕的牙齿都在打颤。
他把被子往上捞了捞,盖住脖子,颤颤巍巍地继续说道:“一开始我也没多想,就以为是自己最近压力大身体虚所以老做噩梦,后来有一次吃饭时跟工友无意中聊起,这才知道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每天做这种噩梦,我们这一组的工友们都在做同样的噩梦。而且大家聊起来才发现,我们梦里出现的都是同一只女鬼!最可怕的是这只女鬼还离我们越来越近!”
阎煦眉梢微微扬起:“越来越近是什么意思?”
“这也是我的一名工友发现的。”魏华荣解释说,“第一次梦见那只女鬼的时候它还在十几层的样子,后来的梦里它所在的层数越来越低,离我们越来越近。就在前天的梦中,这只女鬼直接出现在我面前,我甚至能闻到它身上的腐臭味儿……到了昨天,我居然在现实中就见到了它!
“大师,它是不是缠上我了,我、我会死吗?”
“别老吓唬自己,你死不了的。你就好好休息,听医生的话,白天把窗帘拉开多晒太阳。”
阎煦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有平安符的锦囊递给他,“这个好好装着,非必要不离身。带着这个你以后就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魏华荣接过锦囊的那一刻,一股暖流顺着接触锦囊的指尖流入心田。
他身上暖洋洋的,心里好像也没有这么害怕了。
“行了,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
从病房出来,孙兴怀站在走廊小声问:“阎大师,锦瑟华庭二期工地上的那只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女鬼在梦中离你越来越近,等到能贴近你的时候,它就能在现实中抓到你了……这听着怎么跟恐怖片儿似的?”
“一会儿上车再聊吧。”阎煦转头看向金友安,“我可以去工地看看吗?”
“当然可以!”金友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迟疑道,“现在天还没黑,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等天黑了之后再去工地?”
“不用了,直接过去吧。”
比起来外面的饭菜,阎煦还是更喜欢吃陈新洲的厨艺。
她还惦记着早点儿忙完,回去吃陈新洲做的开业蛋糕呢。
一行人上了车,阎煦坐稳后问金友安:“你能跟我说说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这事儿最初就是从这些工友们做噩梦开始的。”
金友安叹了口气,缓缓道来。
一个半月之前,魏华荣他们那一组工友陆陆续续开始做噩梦。
起初大家都没当回事儿,只当是自己精神压力大导致睡眠不好。而在一次时间的闲聊中,大伙才知道,原来做噩梦的不止自己,他们整个一组的工友都在做同样的噩梦。
这个发现简直让大伙毛骨悚然,立刻向上反映,有几个胆子小的工友当天就请假去附近的寺庙或者道观求助。
金友安得知这件事情之后也重视得很,赶忙推掉一切工作,找到了号称禹城市最大的道观禹阳观,请他们出面帮忙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