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是他,应该会相信吧?
不过毕竟她没有见过方温瑜的爷爷,也不可能因为对方的三言两语就冒冒失失地报警,总归得握着些证据再说。
她垂眸望着茶杯上方氤氲着的热气思考了片刻,突然问道:“你爷爷有提到过凶器具体扔哪儿了吗?”
“没有。”方温瑜摇摇头,“我爷爷只跟我说了那么多,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阎煦指尖轻叩茶杯外壁,若有所思:“对了,你说你昨天在洞里发现了烧过的树枝和生活垃圾,这些东西你动了吗?”
方温瑜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尖:“呃,动了……”
他当时哪儿知道这垃圾是谁扔的,看见垃圾随手就扔到一旁了。
“动了也没关系。”阎煦顿了下,又问,“你今天忙吗?”
方温瑜:“不忙,我昨天给领导请了假的。”
“我这里还有12位客人。”阎煦抬腕看了一眼表盘,心里估算了下时间,“现在也到饭点了,你先去吃个饭,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过来接我。”
“接您去哪儿?”方温瑜茫然的眨眨眼。
阎煦言简意赅:“去你爷爷墓前,我亲自问问你爷爷具体是什么情况。”
“哦,好的大师。”
方温瑜从爷爷给他托梦开始,经历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以至于当阎煦开口说要去墓前跟他爷爷亲自聊聊时,他竟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正准备压下去,突然反应过来,蓦地扭头看向阎煦:“等等,您是说……亲自问我爷爷?”
“嗯,问问你爷爷凶器具体被埋在哪里了,有没有看见尸体。”阎煦语气平淡,似乎没觉得这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找到凶器或者尸体就好报警了。”
方温瑜复杂地看了阎煦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推门离去。
方温瑜离开之后,阎煦继续往下叫号。
索性今日的顾客也都没有什么太复杂的问题,阎煦花了一小时接待完剩下12位顾客,又吃了点东西,从餐厅出来时方温瑜已经在大厅等着了。
陈新洲怕事件处理起来反锁,照例给阎煦准备了一个装满了零食、果切和茶水的双肩包。
阎煦接过双肩包刚准备和方温瑜一同离开,靠门处那桌客人倏地一下站起身,三步并做两步挡在门口拦住她。
“大师,等一下!”开口说话的是一名花甲之年的阿姨,她脸上的褶皱很深,面相给人一种很精明的感觉。
“你能不能给我儿媳妇瞧瞧?”阿姨一把拉过一位短发女人,语速又急又快,“你就帮忙看看我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娃还是女娃,耽误不了你几分钟。”
奚祁打量着阿姨,眼底透着几分荒唐:“不是,想看男女得去医院做B超啊,找我们老板有什么用。”
“我们去了,医生说这个月份看不出男女。”阿姨瘪瘪嘴,满脸不高兴,“他们医生也是冷漠,连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
店里其他顾客听到阿姨这句话,忍不住开口替医生辩解:“您家这个月份到底能不能看出来胎儿性别先放一边,您不知道我们国家法律规定禁止任何方法进行性别的鉴定吗?那医生要是真告知了你们胎儿性别,那就是行为!”
站在阿姨右侧的男人皱着眉头道:“你们可别吓唬我妈,悄悄说一句话的事情,这么上纲上线干嘛?我们又不会出去乱说。”
阿姨不欲与那名顾客掰扯,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话语极具暗示性:“大师,你可别听他们的,你提点我们一句就好。”
阎煦答非所问:“你说她是你儿媳妇儿?”
她也不急着出门了,环起双臂,打量着阿姨的儿子,唇角噙着讥笑:“这位先生确实是结过婚,可他的姻缘线并不在这位女士身上。”
奚祁绝不会放过任何奚落讨厌之人的机会,它闻言故意大声道:“嚯,我说阿姨啊,你该不会是老糊涂,认错儿媳妇了吧?”
那一家三口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男人恼羞成怒:“你他妈瞎说什么呢!”
“应该也没有认错,毕竟这位女士肚子里怀的确实是那位男士的孩子。”阎煦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说道,“依你面相来,你应该是已婚已育。没想到你不但长得丑,还玩的挺花。怎么,就因为你的妻子生的是女儿,所以找了个小三就为了给你拼个儿子?真把自己当皇上了,还以为自己家有皇位要继承,血脉有多金贵呐?”
店里其他顾客的眼神从厌恶到鄙夷,压根不给这一家三口面子,故意大声讨论:
“这阿姨一口一个‘儿媳妇’,喊的倍儿自然,我还当这女的真是她‘儿媳妇’呢,没想到是小三啊……这一家人从上到下的三观都够歪的。”
“我的妈呀,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物种的多样性!渣男快跟小三锁死吧!可别祸害别人了!”
“这一家人可真够极品的!”
“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在重男轻女?活该你们穷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