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如今整日吃斋念佛,竟然也没有净化你的心灵。”回眸威胁着她,“既然如此,我便也只好说到做到了。”“你……你是陛下派来的?”宁太妃有些慌了。江月黎倒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慌张起来,真是不如年轻时了。“你就在这里安心等几日吧,很快就会见到你的儿子了。我会把他的骨灰带来见你。”“不……”在她吼叫出来之前,百灵将她敲晕。等他醒来之后,哪怕嘶吼,侍卫多半也会以为她是疯病又犯了。不会开门搭理。走出一段路后,江月黎终于可以卸下伪装,找了块石头瘫坐在上面,大口呼吸着。她要的不是宁太妃口中的真相,而是核实萧云清的行踪。宁太妃与她的仇怨纠纷实在过深。定时打着,让他们离心,互相伤害的主意添油加醋。江月黎只在她的言语中,理清萧云清的踪迹。与弦乐姐姐查的别无二致。那他便真是假意退出,利用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可他害死兄长的目的是什么?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了兵权,为了地位,为了斩草除根?还是其他什么?为何兄长必死?他到底挡住什么了?她陷入了旋涡,有了浊气。百灵和雪羽呼唤她的声音听不见。该怎么办呢?要如何选呢?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让自己遇见呢?突然肚子一阵疼痛,她轻轻抚摸着。缓过神来,被雪羽和百灵搀扶着回了住处。刚进屋内便倒下了。在绿橘们的惊呼中沉沉睡去。身体里仿佛有什么在流失,远去。身体也变得轻盈起来。再次醒来入眼的便是萧云清带着红血丝的双眼。梦中的感受是真实的,他们孩子没有了。江月黎不知该作何反应,也不知是喜是悲。在萧云清眼里便是她已伤心至极。把她拥抱进自己的怀里,安慰:“没关系的,孩子我们会在有的。”这次江月黎却没有回抱住他了。起初萧云清也日日来陪着她,尽管她总是不说话。江月黎再看肚子时,便会想到,这孩子是不是能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为何就这般懂事地离开了。还是说他也对这样的环境感到不安,害怕。后来无忧也知晓了始末。可她却没有像从前那般激进地对萧云清恶语相向。而是叮嘱江月黎,无论想问什么、做什么。都必须在小月子结束后再去做。不然恨的人只会笑着看她死了。说得这般严重,江月黎自然是要听劝的。但身体是极其受情绪影响的,她整日郁郁寡欢,身体便恢复得极慢。已经过了十几日的,她终于能吹吹外面的风了。只是这艳阳高照的季节,她却盖着厚厚的毯子,躺在她最爱的摇椅上。“今日他没来。”躺到日暮时分,她开口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许是陛下公务繁忙吧。”绿橘自然知道她问的是陛下。陛下日日都来的,今日反常,大家都发现了。江月黎一猜便是借口,也不张嘴询问。只是让人去暗中查查。她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有些离不开他了。哪怕只是在旁边陪着她,不说话,好像都十分安心。回想他陪着自己的时光,似乎又有些不舍。如果这是一场梦,她真希望沉浸其中。可现实总是不如意,甚至有些可笑。第二日暗卫便查到了,说陛下昨日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中间只见了一回林太医。今日也未上朝。“他是不是查到什么了?”毕竟自己身在宫中,他要是想查自己的踪迹,又有那般手段似乎很是容易。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自己孩子没了,萧云清自然会掘地三尺查清楚前因后果。弦乐有所察觉有,便故意丢了几张信纸出去,其中一张有提到康芷她也撕毁留下了。她如此故意为之,就是要萧云清自责内疚。可当她知道是因为江月黎孩子在清凉台没了时,又有些后悔了。自己或许该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才说的,大不了把孩子接出来做江家的孩子,也一样不比皇子差。真是懊恼自己一把年纪了也管不住嘴。日日揪心着江月黎的状况。而江月黎此时似乎在期待什么?期待萧云清来寻自己。像往常一样雷厉风行地拿出证据,告诉自己其实他没做过那些事。他们也还能如从前一般恩爱。那日的天空难得的昏沉,绿橘觉得必是要下雨,江月黎还是:()黎明月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