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在有些失真,像老旧电视机一样卡顿闪烁的湖水背景中,看到了同样下坠的沈逾,和从沈逾身后蔓延而出的,裹挟着自己的枝蔓。
他也跳下来了。
沈逾在急速的下坠中,一把将温辞卷至身侧。
“禁湖已经冰封了两百年,”
“温辞,你到底做了什么。”
男人冷冽的声线响在头顶,温辞抬头看了过去,只看到了沈逾一小片冷白的下颌骨。
“我真的不知道。”
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温辞忍不住揪住了沈逾胸前的衣襟,在头晕目眩中紧紧闭上了眼睛。
沈逾没说话,但温辞感觉到腰间的藤蔓,似乎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就在温辞以为两人要这样下坠到天荒地老时,耳边似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白噪声。
有人声,虫声,还有邮轮的鸣笛声。
声音越发清晰。
温辞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埋进沈逾怀中的脑袋抬了起来,便看见了一片霞光初露的天际。
接着身体一沉,温辞被搂在沈逾的怀中,在松软的,还沾着露水的草坪上,滚作了一团。
清新的青草气息,伴随着沈逾身上的隐隐散发的植物冷香,一股脑地涌入了温辞的鼻息。
温辞还在恍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道尖锐的喊叫声在两人身后响起。
“啊!!”
“这是大白天啊!”
那声音越靠越近,在路过两人面前时,还停顿了一下。
片刻后又响了起来。
“真是世风日下!伤风败俗啊!”
温辞茫然地抬起脸,就看到一位晨练打扮的奶奶,正边走边回头看着自己的方向,嘴里还嘟嘟囔囔个不停。
“这是公园,不是你们家!”
“现在的小年轻,真的是……都是些什么癖好!”
温辞还僵着趴在沈逾的怀中,听完那奶奶一连串略显愤怒的责骂,这才恍惚着坐起了身。
周围像是一片公园,公园里有不少出来晨练的大爷大妈们,正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公园各个角落。
公园不远处是一条分割两岸的汹涌江水,在晨光熹微中,江面波光粼粼,正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江面有几艘巨型邮轮,正鸣笛着经过横跨两岸的大桥底下,在水面分割出一道道逆流而上的水纹。
江对面则是直入云霄的高楼大厦,代表着沈氏集团荣耀的大楼,就林立其中。
“这是……离开镜岛了……?”
温辞茫然开口。
温辞低头看了眼沈逾,沈逾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璀璨的江面,像一颗抹去灰尘,重见天日的黑曜石。
“啧啧啧!”
“你俩再不起来,我要叫公园保卫处来赶人了啊!”
一位大爷路过草坪边,发现了还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敲着拐杖怒骂道。
温辞这才发现自己
与沈逾,皆是衣冠不整。
自己不仅揪着身下男人的衣领,还大胆暧昧地将其压在草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