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阮娴,冷冷地道:“哼,妖女,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抓住你。我就是要大家都看清楚你的真面目,要不是繆姜帮我,我还只能看着大家被你蒙在鼓里呢。”
说完之后,她又语带愤恨地道:“就连大师兄也被你蛊惑了。”
繆姜?果然是她做的,阮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都是以前不重视繆姜身上的疑点,总是阿Q精神似的自我逃避和安慰,潜意识也不想将繆姜和夜叉皇姬涟联系在一起,这才导致了自己陷入了这般境地。
听了她的话后,阮娴语气冷冷地道:“繆姜帮你?蠢货,她可是和我们一起回来的,如果你真的怀疑我的话,却为什么要那般相信她?若真的要论身份来路不明,繆姜也好不到哪里去。”
盛萱兰听到阮娴语带嘲讽的话,生气道:“你竟然还嘴硬,繆姜可是南枯圣人的徒弟,哪里是你能比的。”
阮娴却摇了摇头:“她说自己是南枯圣人的徒弟,就真的是了吗?你们可有谁曾经真正见过她?如果没有的话,那我也可以说我是南枯圣人的徒弟,你们信吗?而且,她可是说过,南枯圣人一门全部都被杀害,只留下她一人活着。那么我想问,繆姜的身手不过平平无奇,她凭什么能从夜叉的手里逃出来?”
“你······”
盛萱兰气的又想反驳,然而阮娴却又道:“而且,她在师门遇袭之后要投靠无恨山,那么为什么不直接前往无恨山,而是先一步了东曙城,和我们几人会合?”
盛萱兰被她一连串的话砸的不知道作何回应,她张了张嘴后,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就瞪了阮娴一眼,转而看向凌纵英道:“二师兄,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点抓住她。”
凌纵英听了阮娴的话后,也若有所思。
他深深地看了阮娴一眼,道:“繆姜的事,之后我定会查清楚。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说完之后他举起剑,剑尖直指阮娴。
“如果你现在还不说实话的话,我就只能带你去刑堂。”
阮娴看着凌纵英,这位无恨山的二弟子十四岁时就已经是刑堂之主了,实力深不可测,她不一定能在带着宿寒芝的情况下,还不惊动任何人地从他手中脱身。
阮娴看着盛萱兰,道:“你就这么恨我吗?”
她突然这样问了一句,让一心警惕着她的盛萱兰愣了一下:“什么?”
“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直接针对我,为什么要陷害宿寒芝?他是你大师兄,从小到大对你不薄,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阮娴道。
盛萱兰就好像是被她戳中了痛点,她看着靠在阮娴身上的宿寒芝,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睛,身上的白衣都被鲜血染红了,她忍不住道:“我没有想伤害师兄。”
她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繆姜说那药只是会让师兄昏迷过去,这样他就不会袒护你。而且,只要放出师兄出事了的风声,你一定会从后山出来找他,到时候就是让你暴露身份的机会。”
盛萱兰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脸上的表情竟然有些崩溃。
“我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师兄喝了那碗药之后,没有昏迷,反而······反而······”
繆姜想起师兄喝完药之后的模样,脸色煞白,当时的场景她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恐惧。那个时候,师兄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好像是一个没有理智的怪物,就好像是······一只夜叉。
想到这里,盛萱兰就不敢再想下去,她用一种充满愤恨的眼神看着阮娴,说:“一定是你,你究竟对师兄做了什么,才会把他变成这个样子!我要杀了你!”
阮娴冷笑道:“是你听信了小人谗言,喂宿寒芝喝了不该喝的东西,你不问自己做了什么,不问那究竟是什么药,不问给你药的人是什么身份,却反过来质问我?”
说完她摇了摇头:“现在想想,宿寒芝作为无恨山的大师兄,做的未免也太失败了一些。”
“你们两个,不信任自己师兄也就罢了,竟然还听信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的诡计,对自己的师兄下手。”
“我劝你们最好去查查繆姜的真实身份,胆敢陷害无恨山的大师兄,这人必定心怀不轨。不早点解决了她,恐怕你们整个无恨山都会毁在她手里。”
盛萱兰听了之后,也有些发憷,但还是忍不住反驳道:“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凌纵英却若有所
思地看着阮娴,他觉得阮娴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也开始对繆姜产生了怀疑。只是,就算繆姜有问题,也不代表阮娴就没有问题。
凌纵英看着阮娴的眼睛,鲜红如血,充满冷漠,他忍不住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模样。少女身上披着一个白色的头蓬,毛绒绒的帽子戴在头上,只露出了一张雪白的小脸,一双眼睛清澈纯透,好奇似的打量着他。
想到这里,凌纵英垂下了手,也收回了手中的剑。
他看着无论对他们充满了针对的阮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繆姜的身份,断不会让她伤害到无恨山。但是,你也必须乖乖地和我回刑堂,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只会被关起来,没有人会伤害你。”
他这般话语和语气,被任何一个刑堂弟子的人听到,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黑面阎王”,可从来不会这样与人讲道理。
可是显然,阮娴并没有领他的情。
阮娴的视线不动声色地看向二人的身后,在看到水下一抹熟悉的巨大黑影时,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些许的松懈。
她冷漠地看着凌纵英,毫不留情地讽刺道:“是吗?我凭什么相信你?就凭宿寒芝被带到刑堂之后不过一晚,就被折磨成这幅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