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没来得及讲完。
柏花用尽全身力气，向着墙面狠狠的一撞。
剧烈的疼痛从额头炸开，不听使唤的感官和躯体瞬间恢复。
柏花浑身微微发颤，红瞳明亮似火，里面带着不屈和恼怒。
他咬着牙，低低骂了一声：“该死，进资料库的痕迹被他捕获到了。”
——真是难搞的一个混账。
在遥远的至冬宫殿中，多托雷缓慢睁开眼，平静看着眼前再次被强行中断的联络，不满的皱起眉头。
那张稳重冷冽的俊脸上，带上了对不识相切片的不满。
他靠在铺满黑羽的柔软欧式座椅中，脚尖踩在面前的办公桌抽屉，双手十指交错相扣，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
“看来我来的时机不太巧？”一道让人感到贵气十足的青年声响起，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
多托雷正前方的大门打开，一位带着金丝框镜、行为举止都透露出优雅的黑发男人出现在门口，笑眯眯的顺着铺在地面的红毯，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他身上穿着执行官特有的黑毛领银白披风，身后有两位抱着比人高文件的愚人众下士。
多托雷见着自己难得的合作伙伴，将浮现出的一丝烦躁收敛起来，轻笑着反问道：“有什么事让提瓦特最伟大的银行家、潘塔罗涅阁下亲自来找我？”
潘塔罗涅对身后的两个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文件放到两侧的桌案上。
两位下属以最快速度放好文件，转头闪现到门口，将门重新合拢上，为两位执行官上司留下谈话的空间。
潘塔罗涅缓步走到多托雷身旁，靠坐在他的办公桌边缘，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多托雷，浅笑着：“我们聪慧无忧的二席阁下，居然遇到烦心事了？”
“据我所知，你最近的实验结果都很不错，产品获利也比预期多上五个点，都是好事啊。”
多托雷抬眸，与这位自璃月而来、总是话里有话的同僚对视着，神态从容的反问道：“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潘塔罗涅张开眼，和他对视着。
两人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先开口一方，就会显然会是丧失谈话的主动权。
这场无声的对峙持续了片刻。
潘塔罗涅双手按在办公桌边缘上，姿态闲适的望着多托雷，缓缓开口道：“璃月的仙人能力非凡，每一位可都不好抓。”
多托雷轻描淡写道：“它能带来的价值远远大于损失。”
“是么？”潘塔罗涅声调微微挑起，嘴角的笑意没有丝毫变化：“须弥雨林最重要的实验室被炸毁两次，这损失可不算小。”
多托雷悠然自得：“实验结果已经提交，这只是在进行正常的末端处理，损耗在计划范围内。”
潘塔罗涅弯起眉眼，淡笑道：“二席大人，如果能够节省更多的无意义损耗，我们的合作会更加愉快。”
“为了女皇陛下的崇高理想，银行家阁下想必不介意多一些小小的支出。”多托雷对着潘塔罗涅摊开手，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潘塔罗涅起身，右手食指和中指将一枚泛着银光的金属徽章，推到了多托雷视线正前方的位置，笑着道：“皆为女皇陛下的荣光。”
“希望二席阁下此次旅程顺利。”
他向多托雷微微一笑，转身缓缓离去。
多托雷看着那枚中心为雷元素的圆形徽章，睫毛垂落，阴影掩住双眸中的亮色，神态意味不明——
“稻妻。”
他转身走到窗口，伸手推开了窗，看向外侧银装素裹的世界。
窗旁积压的雪堆落入屋内，眨眼化成一滩水。
水中的倒影逐渐模糊远去。
*
黑八被柏花撞墙的声音所惊到，他立即从床上蹦下来，打开门，就看到半蜷缩在门口的柏花。
柏花额头上是一个明显突起的红色大包，一看他撞的不轻。
黑八瞪大眼，立即将柏花扶了起来：“天呐，花花，你怎么撞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