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过一个杯子,手捏住杯子的边“咔哒”一声,直接将杯子掰下来一块。他拿着这块碎瓷片,在手里直接将之碾成了细粉。
“我怕兴奋起来,我控制不住力道。”他拍了拍敖昱的手,低声道,“大哥哥,体力不行技术补,我对你有信心。”
在那事上,自从“长大”,小月亮一直都很舒畅,大黑鱼极有耐心,细致认真,且了解他。他的任何需求,大黑鱼都能恰到好处地满足他——包括有时候他想要一点刺激的,他能得到的也是舒畅的刺激,而不会有任何不适(厌恶、疼痛与过界)。
小月亮不是不解世事的人,他很清楚,爱伴侣的人很多,但能为伴侣做到这种地步的人,很少。
面包世界,他曾一时好奇,参加过京城里男妻们的聚会。他的身份,自是不会有人当面乱说什么,但那多无聊?所以小月亮就去偷听,结果听到了一些人在得意地描述着自己与丈夫的房中事。
把人连续弄晕过去,一夜折腾不休,乱七八糟的玩具等等,事后三四天才能起床。因为喜欢,所以花样百出,因为喜欢,所以索求不断。
大黑鱼的有节制与温柔,或许在他们眼睛里看起来是不够爱和体力差?
作为承受方,小月亮是不喜欢被这样对待的,但换位一下,小月亮却觉得,他也会成为那个放纵自己的。而大黑鱼,大概率会惯着他。
在小月亮看来,他们俩上下的位置,也确实以强弱来分的——技巧和耐心的强弱。
“我怕我这辈子一兴奋起来,把你捏个好歹的。”
敖昱舔了舔嘴唇,喉咙也有些发干:“……”
其实想这辈子是真想躺平的,给“大”月亮当小娇妻,摆烂烂多好?
“咳!我会多少练一练的。”
今日既然谈到了,小月亮便问他:“大黑鱼,你就没想过把我折腾得乱七八糟吗?”
苹果醋捂脸:汉语真是神奇,一个“乱七八糟”的内容可真是丰富。
敖昱戳了戳他头上的绒球:“在你没‘长大’前,我虽然想得很,但也只是基于与你彻底确认关系的渴求,对我来说,那事儿的仪式性大于欢愉感。我早就已经过了那种血气方刚,冲劲十足的年纪了。且,看着你快乐,带给我的快乐感,远大于一时的身体。”
记忆完整的敖昱,确实年纪很大了。不是人,更早就已经不是鱼。原始的生物本能带给他的乐趣,对他来说早已不算什么。
“不要以为,我是在限制或委屈自己。”他的手盖在小月亮远远的脑袋上,“我的乐趣,就是你本身。看你华光灼灼,看你高高在上,看你军功彪炳,封侯拜相……”
敖昱捏了一下他的苹果脸:“要不要做皇帝啊?我做你的皇后。”
小月亮竟有些脸红,自然不是被他捏的,而是被他看的。
也并非是什么火辣辣的视线,却温柔又甜美,如熬得柔软温暖的糖浆,流淌进了他的心里,渐渐凝固后,化为灼热又甜蜜的铠甲,将他护在了当中。
颛孙恬义回兵部的第二天,元烈帝下旨——颛孙恬义任西南总督,统辖西南灭倭事宜。
敖昱喝茶:“我爹能称帅了,不过……”
小月亮喝茶,点头:“颛孙帅。”
人家张帅、李帅叫起来都很“帅”,他爹这称呼就怪怪的。
敖昱:“其实也能叫督师。”
小月亮:“颛孙督师……唔!”
因稍微说得快了些,他咬了自己的舌头尖,整张脸皱了起来。
“唉……难为那些南方口音的兵士了,还好你姓越了。越帅,越督师,这个就很好听了。”
“嗯!”
“我爹走前,我得把大伯解决了……”敖昱又喝茶。
但是,还没等敖昱把小伙伴叫到家里,让他们动手,颛孙恬仁自己把自己折腾死了。
他刚听说弟弟成了西南总督,就在家里大摆宴席,庆祝的却不是未来颛孙恬义旗开得胜,而是他未来“全尸而归”。不是全师,就是尸体。他在宴会上高兴地表示,他弟弟必定大败,他这个做哥哥的祝贺弟弟能有个全尸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这是便宜爹颛孙恬义本人笑嘻嘻对敖昱讲的,敖昱听到这儿都有些迷糊了【主角气运真的有用吗?】
【有……用吧?】
颛孙恬义叹气:“其实怪我,我太纵着兄长了。”
他说着的时候,喝了一盅酒——如今房里只有父子俩,颛孙恬义喝酒,敖昱就着白参炖鸡吃米饭。
不知道是太开心了,还是真的喝多了。颛孙恬义此时露出了一丝得意。
敖昱看他爹,就算大伯废物,但真不至于放肆到这个地步吧?便宜爹先他一步动手了?这些日子捧大伯臭脚的,有他的人手?
也是,若没有他的人手,这事儿如何传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