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醋看着气运条又开始动了,立刻拉着本世界的天道看乐子去了。
许久未见的主角,陇侯御殇在磕头,一边哭还得一边磕头。
作为闲散勋贵,好事没他,正事没他,丧事必须有他。
他夹杂在一群老中青中间,在一个老太监的吆喝中:“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哀!”
“呜呜呜!”“啊啊啊!”“咦咦咦!”
御殇:“……”MDZZ!
但周围的老大人们还是挺照顾他的,会帮他遮着太阳,还有人看他年纪小,偷偷给他塞了两块点心。
他其实也让老太太塞了点心,偷偷跟老大人们做了交换。在这种愁苦的气氛里,老人们和少年人却都忙里偷闲起了童心,开始换点心,尝口味。
苹果醋:人要是都这样简简单单地快乐着,那该多好?
西南外海某孤岛
小月亮穿着短衫,高高挽起裤腿,拎着个鱼篓,在沙滩上漫步。这里的沙滩是纯白的,光脚踩上后,只觉得细腻温柔,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小月亮快速跑过沙滩,在地上留下一连串清晰的脚印。大小一看就知道是孩子的脚印,却比成年人的还要深三分。不知道还以为这孩子是一路跺着脚跑过去的……
小月亮停下脚步,捡了漂亮的贝与螺,扔进他的鱼篓里。
厨子已经炖了一大锅海鲜杂烩。小月亮在一旁将自己捡拾的螺倒出来,一边的本地人惊慌道:“少将军,这里的许多都有毒。”
“我知道,我不是吃的。”
几个月后,敖昱收到了一幅螺壳粘贴的画——金色的黑鱼。
郭夫人托着下巴:“这可花了心思,熙儿回来你可不能说他粘得不像。”
“挺像的啊。”
“对对对,就这么说。”郭夫人连连点头,“唉……千万别说这鲤鱼难看,虽然确实是好丑一鱼。”
敖昱:“……”
鳢鱼才是真绝色,鲤鱼皆我口中餐。再说丑我就闹了啊,亲妈我也闹。
“娘,继续张贴治病的榜文吧。”
“你又要称病?”
“嗯,我庶弟们也都关家里,谁也别出去了。”
病弱,实在是一件极好用的武器。敖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是正常的事情,不会有人特意找上门来邀请他。这甚至也庇护了郭夫人,她担心儿子,不会有谁一定要把儿子重病的母亲拉出去交际。
京城里一些耳目不是很灵敏的人家,甚至都以为在那次拐子事件的重病后,颛孙大郎就退出了英王幕僚的队伍。
宫里的御医很快就到了,回去禀报也说颛孙大郎是忧思过重,耗费心血所致。
元烈帝让御医下去了:“他不耗费心血才怪了。”
就因为他三不五时地病一病,元烈帝才没动手。虽说薛家这事是他们自找的,但是,薛家的局哪里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破的?
元烈帝也怀疑过天花是假的,怀疑过户部这样的表现有问题,可是,他不敢试。他甚至没有让信任的御医去诊病,他不想御医发生万一,折在疫病里头。更担心御医诊错了,假的看成真的,真的看成假的……
天花,元烈帝宁可信其有,其他人也是,都想能躲多远躲多远,大不了事情结束再整治薛家。
元烈帝不信颛孙大郎久病成医,大夫不是看看医书就能练出来的,医书可不会教人认脉——原因不同,但在结论上,元烈帝和英王不谋而合。
他就是带着英王这傻子去冒险的,偏偏英王对他极其信任,英王的信任又震慑住了其他人。盖在大郎身上的那件男妻的衣裳,没那么要紧了。
是否出仕,官位、爵位,这些身外物,比得上皇帝的绝对信任重要吗?
元烈帝扫过身边的太监:就说这些,连根都没有的太监,他们朝外头一站,三品大员都要低个头,礼部尚书,内阁阁老也得客客气气地递红封。
英王对颛孙大郎的信任,可比一个元烈帝对这些太监的信任强烈,也坚定多了。
元烈帝随手抓过桌上的团龙摆件,拿在手里一边把玩,一边思考。
换个时间,他一定要杀了颛孙大郎。此时此刻,情况太过复杂了……
元烈帝都觉得太子棘手,若除掉颛孙大郎,英王极可能不是对手。就那个夯货,没有了颛孙大郎,老四又远在西南,说掉坑就掉坑。
太子一旦得势,他会做什么,元烈帝都觉得心里发怵。
若借太子的手,除掉颛孙大郎,再引英王和太子相斗……英王落败后,瑞王恰好挟大功自西南归。一块儿回来的还有中年丧子的愤怒父亲,以及一个少年丧偶(?)的少将军。父亲是一定要为儿子复仇的,少将军无论心里怎么想的行为上也是要一块儿复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