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然有些无力地回头。
不知他刚才有没有睡着,英俊的眉眼里,也没见什么惺忪之意。
脸上老实,嘴上同样很乖。
“我下楼倒水喝,怕吵醒我。”
谢洵之穿着一套黑色的家具睡衣,平静地上下看了一眼,问:“那我不开灯,不是白倒水了么?”
“……”
周予然深吸气。
真是个逻辑鬼才。
很不错。
伤害险不大,侮辱性极强。
“我担心我还不行,”嘴上小声嘀咕,心里骂得超级大声,“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说话的时候,一只眼睛还得分神看花园,免得不明状况的骑手跑进来,被谢洵之撞个正着。
“好了好了,我快点回房间睡觉吧,我倒完水也准备睡觉了,灯我自己会关的。”
冲他摆摆手,脸上的催促已经开始不耐烦。
到了晚上,谢洵之会习惯跟避嫌。
倒不担心他会跟自己过多纠缠,只等敷衍完对方,重归清静,好让顺利完成跟骑手的接头。
急着下楼,反被楼梯口的木架绊了一下。
“卧槽”两个字都来不及说,周予然耳边已经清楚地听到脚背经骨扭到时的“咯叽”声。
有那么一瞬,疼得眼睛都黑了。
摇摇欲坠的身体忽然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被拦腰抱起放到沙发上。
清冽的乌木沉香仿佛只是在的鼻尖不经意散过一缕,就不着痕迹地离开。
“怎么下个楼都毛毛躁躁?”
突如其来的痛觉将时间按了1。5倍的快进速。
等意识附体,谢洵之已经拿干毛巾裹好了冰块敷在了的脚背上。
直接贴冰袋会冷。
有了干毛巾的隔温缓冲,终于让一点一点找回了身体的知觉。
他蹲在身前。
冰敷时会怕觉得凉,会用另一只温热的掌心托住的脚底,源源不断的热意抵消下渗的冷。
中间还会时不时掀开干毛巾检查的脚背情况。
有力的拇指隔着毛巾揉了揉的脚背,会反复问疼不疼。
确认没有任何骨裂或者红肿扭伤的迹象,谢洵之松了口气:“没肿,只是脚背别了一下,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最开始扭到的那一下,的确疼得人倒抽一口凉气,现在坐了五分钟,果然好多了。
只是抬眼时,眼眶依旧红得水水的。
“嗯。”
鼻腔里仍旧有水汽,脆弱的,听的人徒增保护欲。
“我不疼了,叔叔回去睡觉吧。”
搁以前当着他面,绝对800个心眼耍泼撒娇,缠着要他哄,好试探他心意。
但今晚不行。
今晚有桥头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