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一件一件数。
三年前拒绝完以后不辞而别。
三年后突然回来又不声不响。
久别重逢后各种拿话气,分毫不让。
就连现在让头大如斗的叶兆言,也是他捅出来的篓子。
糖果是甜的。
糖分刺激多巴胺,让低落郁结的情绪逐渐一点一点回升,久违的甜感也在舌尖一点一点化开。
将糖果从口腔的左边移到右边,又从右边移到左边,硬糖在口腔内部摩擦过牙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想,应该是原谅他了。
这么好的脾气,很容易就能做到自洽。
糖分进一步在口腔里融化。
错过,谢洵之肯定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更好哄的女朋友了。
这是他的损失。
“不管我信不信,情书的事情。”
车里的沉默被再次打破,没想到他会主动解释,含着糖果甚至忘了吮吸融化的糖汁。
“我当初跟爸爸说,叶兆言给我写情书,是想让两边的家长注意一下,别让他影响到我,毕竟,”谢洵之顿了顿,“我那个时候也还在上学,从身份上而言,去交涉也不合适。”
“更何况,我还在念书,谈恋爱会分心,”他有些头疼地看了一眼,“本来给我补课就累。”
周予然被提醒得一下子语塞,脸上原本旗开得胜的得意,却被一种难言的学渣尴尬所取代。
高中的时候,成绩常年处于中游,如果不是谢洵之一日三餐式的保姆辅导补课,压根不可能以艺术生的身份考入宁大。
恨恨地将口腔里的糖渣咬碎,周予然捂上耳朵:“都过去的事情我不要听了。”
亡羊补牢没用,道歉除了让心理短暂愉快外,也没太大的意义。
毕竟往前看,好好想解决办法,才是正道。
“我都不问问我想许什么愿。”
谢洵之跟着的状态开始放松:“叶兆言欺负我了,对吗?”
周予然低着头品尝着口腔里残存的甜意不说话。
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严格上说,叶兆言其实并没有在行动上给吃太多的苦头。
他只是提醒并告诉了是个孤儿的事实。
是自己玻璃心,受不住,才觉得委屈。
如果添油加醋的告状,按照谢洵之的阅历和心计,绝对能听得出来,意图太明显,反而过犹不及。
但如果实事求是,难免会避重就轻,这么轻易放过那个傻逼,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反正这婚,绝对不可能结。
不单不会结这个婚,还必须得让叶兆言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孤儿。
但至少这次,绝对不能再像林蓁蓁那张牌一样,放其自由发展,必须一击必杀。
所以现在,能依靠的,或许真的只剩下谢洵之。
但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真正将他绑到自己的船上?
第一次的失败太过惨烈,实在没信心能保证自己第二次一定成功。
,他今晚会出现在叶家的别墅里,不信他真的对自己无动于衷。
如果仔细想,谢洵之之于,不外乎是两个身份,明面上的“男妈妈”,幻想中的“男朋友”。
“男妈妈”这条路之前走得太舒坦,也曾获益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