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上瘾全部来源于一个人,他对林清竹上瘾。
晨光熹微,一缕光亮从窗帘没拉严实的缝隙钻进来,映在木纹砖地板上,在空中似形成一道彩虹的颜色。
男人滚了滚喉结,手臂伸出去,手悬在空中林清竹腰际上方一点的位置,顿在那没动。
抱住她?不敢,推开她?不想。
有了最亲密的接触,好像什么都变了。好像做什么都理所应当,又好像做什么都不够理直气壮。
确实是理不直,气不状,主要他凭什么?
既不是人男朋友,也不是在人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的,更可怕的是,林清竹心里怕是都没把他当异性。
梁成舟也想过,昨晚清竹为什么会主动亲他?
得出的结果是:能为什么?人姑娘喝醉了,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人又没谈过恋爱,感情都还没开窍。可能只是觉得好玩,想试试。
总不能因为喜欢你吧?要喜欢你就不会跟你说要做一辈子的家人了。
一辈子的家人。
他对她做了这种事,她还能愿意跟他做家人吗?
梁成舟长叹一口气,心想:怎么办?
待会儿人醒了,他该怎么办?说什么?怎么说?
要不先认错?或者先让她揍他一顿?揍到出气为止?
她想怎么样都行,就是拿把刀把他捅了都可以,只要她能消气。
可要是林清竹觉得他恶心,怎么都不肯原谅,怎么办?
这毕竟是姑娘家的清白,一辈子的大事啊!
某人叹气的同时还在心里骂自己:梁成舟,你他妈干的是人事吗?她喝醉了,你他妈又没醉,她不懂事,你他妈也不懂事?
这可是林清竹,你欺负谁也不能欺负她啊!肮脏的梦里是她就算了,怎么还把梦变成现实了?
把人吃干抹净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第三次,你他妈还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第一次还能找借口怪酒精的原因,姑娘主动亲他,他没经得住诱惑。
第二次也能怪她非要用嘴喂他喝水,他没这样喝过水,觉得稀奇,就多喝了几口,喝出了问题。
那三次怪什么?人去浴室洗澡,你听看水流声怎么就心痒难耐了?怎么就不要脸地溜进去抱着人亲个不停了?怎么就把人摁墙上了?
人第一次,你他妈没轻没重地折腾了一夜,还是人吗?人把你当哥哥,当家人,你他妈居然干这种畜生才会做的事。
你他妈到底哪来的胆子?怎么敢的?
梁成舟又烦又忧还很愁,睡不着干脆爬起来收拾满屋的残局,每打扫一个地方,就在心里骂自己一句。
却又时不时勾一下嘴角,平日冰冷的眉眼今日甚是柔和。
打扫完又去厨房准备早餐,做的全是卧室里睡着的那个姑娘爱吃的。
弄完早餐进卧室看一眼姑娘醒没醒,人侧趴着睡得很香,没有一点要清醒过来的迹象。
梁成舟伸手将林清竹睡得凌乱的头发从脸上拨开,露出半边白皙俏丽的小脸,好看的姑娘任何时候都好看,睡着也不列外。
坐在床沿的男人不自觉蹲下身去,盯着人看,看了好一阵儿。梁成舟以前也不是没看过林清竹睡觉,但从没用现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带着情-欲,占-有,侵-略的眼神。
经过昨晚,或者说早一点,从那个梦开始,每次一看见她,心就很……痒。
从林清竹出现在梦里,到昨晚把梦变成现实,这中间只有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这半个月太忙,各种事情堆在一起,梁成舟抽不出一点多余的时间,去理清为什么梦里的姑娘会变成林清竹的原因。
想肯定是想过,但想不明白,没有答案。
一边想不明白,一边又每天做梦。
累到每天只有两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都没停止过做梦。
梁成舟每天早晨阴着一张冷脸在卫生间洗内-裤时,心情都极其微妙。除了在心里骂自己畜生,心底深处有种念头在蠢蠢欲动,似要破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