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儿子先有错在先!”豆苗红着眼睛道。他哪里知道,大人有时候讲,有时候又最是不讲的。
“是你打窝……呜……打得我好疼,娘啊!我好疼!”朱进扯着嗓子嚎,比杀年猪的时候还吵嚷,听得大伙儿脑仁疼。
朱二媳妇更是心疼得不行,怒意上头,直接进了叶家的院子逮住豆苗就高高举起手。
“你娘不管教,我今儿个就好好教教你,动手打人的下场!”
“我看谁敢!”叶以舒喝道。
那一巴掌堪堪要下去,叶以舒忽然从后院出来。他脸上带血,手上举着刀,刀刃上还在滴血。
那眼睛黑洞洞的,真如煞神取命。
他一出现,吵闹的院前顿时噤声。
气氛凝滞,落针可闻。
叶以舒几个大步走到豆苗身边,一把拍掉朱二媳妇的手,抓着豆苗往后扯。顺带将她憋红了脸的娘护在身后。
叶以舒举起刀,将将挨在朱二婶的脸边晃了晃。
“你要教谁?朱家二婶。”
朱二媳妇吓得脸皮一颤,就怕那带血的刀落到自己脖子上。她脚下哆嗦,咽了咽口水飞快往后撤退。
直退出叶家院子,张了张嘴,半晌没找回自己的声音。
“豆苗,豆苗!我们来了!”豆苗的小伙伴这时候带着自家大人赶来。
几个小孩钻入人群,跑到叶家院子里跟豆苗站在一块儿。
叶以舒瞧见里正也被几个小孩叫来了,欣慰地挨个摸摸头。
知道找个主持公道的,还算聪明。
“舒哥儿,刀收了。”里正那小老头黑着脸道。
叶以舒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刀,笑道:“哦,刚刚在杀鸡,听到外面吵闹,一时间着急就拿着刀出来了。”
他解释了一番缘由,但落在村民们的耳朵里,就好像是在的说:真要敢动了他弟弟,那这下场就跟他宰的鸡一样。
他哪里知道,因为这把刀,自己的凶性再一次在村中传播。此后谁家敢动他家,都得掂量掂量。
这地儿留给几个小孩跟里正他们,叶以舒先回去洗个脸,把刀放了。
回头见那西厢房里开着的门缝,叶以舒弯唇冲着里面偷看的人轻飘飘地一笑。
那笑不达眼底,眼仁漆黑,冷得仿佛带了杀意。金兰头皮发麻,惊骇万分。砰的一声就关紧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