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山人怒道:“我侄孙并非战死!”
“哦?”众人闻言,都一阵诧异,静等着明德山人的解释。
明德山人冷哼道:“当时的天宇已修至法相境界,《太玄真经》大成,精通本门七十二门神通,一身修为何等高强,便是各宗长老也有所不如,位列众弟子第一,别人都能回来,他怎会战死?”
众人一听,当即点头,有道理。
明德山人继续道:“当时被派去万里血河的正道七宗真传弟子中,还有一人……她就是……紫月仙门如今的门主——虞烟雨!”
说着,他一手指向虞烟雨。
虞烟雨默默不语,美眸望向前方的远山,一脸淡然。
虞若仙则美目一眯,死死盯着明德山人,握着月牙玉杖的素手十指松开,然后又合拢。
正道七宗的人都神色一动,不错,当时虞烟雨的确还只是一个真传弟子,而且的确参与了那一次的行动。
明德山人说着:“当时天宇被猪油蒙了心,喜欢上了虞烟雨,二人在那次行动中产生情愫,私定终身,后来同时脱离队伍,消失不见,大家以为他们出了意外,其实并没有!他们非但没有出意外,而且还寻了一个世外桃源住下,甚至还生下一个孩子!”
“胡说八道!”
此时虞若仙忽然脸色一沉,玉杖轻敲地面,一股狂暴的法力气浪朝明德山人扑了过去!
气浪袭来,明德山人一动不动,他身旁的玄真山人轻轻甩动拂尘,一道白光一闪即逝,将那气浪化解于无形。
玄真山人淡淡道:“仙娘急什么,何不等人把话说完,看在座的各位道友意见如何,再做计较?”
“就是,就是。”
“莫非仙娘有什么难言之隐?”
“仙娘阻止人家,是否心虚之故?”
下方众人都议论纷纷,显然对明德山人的话相信了几分。
玉杖仙娘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这么做只能让大家误会更深,连忙沉住气,淡淡道:“也罢,就让本座听听,山人还有能编造出什么子虚乌有之事,若是你所言不实,蓄意污蔑本门门主,那就休怪我虞若仙不念正道七宗的情分了……”
“不敢,贫道保证所言句句属实!”明德山人稽首道。
他虽然自知打不过玉杖仙娘,但有玄真山人在一旁,他也不怕对方,尤其有这么多正道宗门的人在场,晾对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因此无所顾忌。
明德山人定了定,又道:“当时我侄孙天宇和虞烟雨私定终身,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生下一个孩子,他们不敢回宗门,因为紫月仙门戒律森严,虞烟雨乃是玉杖仙娘的女儿,天赋异禀,也是天纵之才,迟早要继承门主之位,因此玉杖仙娘不允许虞烟雨与男子交往,这会坏了紫月仙门万年来立下的规矩,等于是在给宗门抹黑!”
明德山人说的绘声绘色,众人都在侧耳倾听。
虞烟雨脸色淡然,仿佛这些话与她无关一般。
下面角落里的韦云默默不语,只是把案桌上的葡萄一枚枚放入口中,却仿佛感觉不到这葡萄的滋味。
“然而好景不长,他们的事终于还是被玉杖仙娘知晓,玉杖仙娘勃然大怒,追踪而去,二人知道不妙,虞烟雨打算先将孩子送走,再想办法说服玉杖仙娘认可他们的事,并让天宇先躲起来!谁知……我侄孙天宇乃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就在虞烟雨送走孩子的时候,天宇并非躲起来,而是堂堂正正地站在玉杖仙娘的面前,与她说理,岂料玉杖仙娘二话不说,竟直接动手,将我侄孙活生生打死当场!”
说到这里,明德山人义愤填膺,满脸悲痛,两眼几乎要流出泪来,他仰头叹道:“天宇,你死的好惨呐!”
下方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简直一派胡言!”玉杖仙娘冷笑道,“我可从未杀过什么叫沐天宇的人,区区法相修为的小辈,还不值得本座动手。”
明德山人怒道:“即使不是你杀的,也是你逼死的!天宇惊才绝艳,是最有希望修成地仙的人,你、你居然将他逼死,玉杖仙娘,你好毒的心呐!”
“无凭无据,就敢在此放狂言,真是不把我紫月仙门放在眼里!”
“你休要否认,我有证据!”
“拿出来看看!”
“俊杰!”
明德山人喊了一声。
“弟子在!”
只见风俊杰从人群中站起来,他面容清俊,一袭白衣,背负战王刀,说不出的丰神俊朗。
明德山人环顾一周,见大家都在期待他的下文,这才满意,继续道:“本以为此事能瞒天过海,无人知晓,奈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虞烟雨将那孩子送离了青州,送到了风州的风物城,寄养在一个韦姓富商家中,那孩子少年之时,富商一家被人灭口,我掌教师兄恰巧经过风物城,将那少年救下,为免他再遭人追杀,断去因果,掌教师兄为他改名换姓,名叫……风俊杰!”
“哦?竟有此事?”
“不想正道三公子之一的风公子竟是沐天宇和虞烟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