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虞烟雨那个臭婊子干的,先杀我徒元武,又杀我黄龙师弟,臭婊子,你给我等着,我定不叫你好过!”
玄真山人心头狂叫道。
“掌教息怒,还有一事……”这名弟子看出玄真山人心情不佳,已经不知如何开口了,只是即便被骂,他也必须禀明。
玄真山人一拍扶手:“还有什么坏事,快说!”
“还是在前几日,本门的元泽师兄,以及十多名内门师兄,在自在城附近执行师门任务之时,被人杀害,死于非命……”
玄真山人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厉芒,他吹胡子瞪眼地道:“好,好……”
本以为只是死了个真传大弟子,谁想还死了一个长老,这也罢了,连天分极佳的真传弟子元泽也被杀了,这几日太玄仙门可谓损失惨重!
玄真山人将这笔帐统统算在了紫月仙门的头上。
“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明知正魔之战即将到来,还要下这等狠手,好,那我就陪你玩!”
玄真山人捏紧拳头,一条条毒计在心中浮现。
药王山中,一如往昔的安宁。
初秋的暖阳洒在山头,遍地金黄,三三两两的弟子在山中小道走过,不时谈笑几句,传出阵阵笑声。
几个弟子路过宗门大殿门口,朝里面张望了一眼,不敢多看,快速离去。
自从宗主药老人,以及两大长老从太玄仙门回来之后,召开了一次全宗大会,整个山门从上到下,就都如临大敌,气氛紧张,都在抓紧时间,刻苦勤修,提升修为。
前几日,药老人一回到山门,立刻召开宗门大会,告知了众门人太玄仙门发生之事,元武被杀,叶沉鱼的婚事取消,药王宗和太玄仙门从此互不相干,真传弟子韦云被逐出师门,从此不再是药王宗门人,药老人又告知众人,要加紧苦修,最近风州有不少妖魔踪影,死了不少弟子,修真界即将迎来一场巨大风波。
这一连串的消息传将下去,宗门上下全都一片肃穆,不敢怠慢。
众人散去之后,莫秀云进入后殿找到白无忧。
她开门见山地问:“师兄,韦云师弟是与我一同从风物城悬壶观出来的,我深知他的为人,虽然他的确爱慕叶师姐,但断然杀不了元武,再说他又怎会辱骂宗主,做出这等欺师灭祖的事呢?”
白无忧叹道:“他自己都承认了是他杀的元武,至于辱骂之事……我等亲眼所见,师妹,我知你与韦云师弟感情深厚,但你千万不要去找宗主或长老,否则连自己也要连累。”
莫秀云听完,只好作罢,只在心中暗暗祈祷他没事。
宗门大殿内。
药老人与四大长老端坐于金色蒲团之上,这几日来,他们已经商讨了多次了。分别对韦云之事,以及太玄仙门之事做出抉择。
药老人道:“师妹,我如此处理,你可还满意?”
白芷点点头,绝美的鹅蛋脸上并无一丝笑意,她徐徐道:“当日韦云此子将元武身死之事一力承担下来,避免了本门的损失,挽回了我药王宗的声誉,着实有祖师爷的风范,但他屡次破坏门规,师兄你只是将他逐出师门,却并不禁止他以后继续修炼本门功法,已是对他最大的宽容了,我心服口服。”
苏木皱眉道:“元武之死,决非韦云所为,太玄仙门戒备森严,以他的修为,万万办不到。”
药老人叹道:“此事非常明显,多半是紫月仙门做的,玄真道友只是顺水推舟,将罪责转移到我们头上,要趁火打劫一番罢了,幸亏韦云此子机智英勇,否则后果难料。”
脾气火爆的石竹长老怒道:“我早便说玄真这老头不是好东西,全然不顾正道七宗的情分,如此也好,这次本门与他太玄仙门算是彻底撇清关系,他若还要纠缠不休,莫怪我等鱼死网破!”
白术道:“依我看,他们断然不会善罢甘休,以后有机会还要侵犯本门,小人永远是小人,千万莫要指望他会善心大发。”
石竹长老大袖一挥,怒道:“他们还想怎样?”
药老人沉吟道:“我已决定,到时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本门立刻与紫月仙门结盟。”
苏木皱眉:“我们如此对待韦云,恐怕虞门主……”
白芷忙道:“我与虞门主有一些交情,到时由我前去洽谈。”
众人都点头。
五人同时心情沉重,眼看八百年一次的正魔大战就要来临,眼下正道修真界却内部分裂,自相残杀,斗个不停,如此下去,不用等三大魔教进攻,自己就先崩溃了。
苏木长老忽然叹道:“也不知那孩子现在如何了……”
药老人微微睁眼,道:“吉人自有天相。”
……
一片茂密的山林之中,爬满了高大的百年古藤,矗立着一株株千年松柏,一缕缕朝阳透过冠盖一般的枝叶缝隙洒落下来,落在一片干枯的枝叶丛中,照在地面上的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