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九丞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她冷静下来,拉着蒋莫凡去往救护车处,不管如何,蒋莫凡的身体情况要紧。
医院里,沈燕书先去探望受伤严重的员工,他们不同程度的骨折,有一人的肋骨插进胸腔,距离几毫米,刺破心脏。
她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去赔偿。
而蒋莫凡,医生看过片子道,“跟耳道没关系,因为脑部淤血压迫听觉神经。”
但因为淤血的位置,四周脑神经太过密集,建议是不做开颅手术,通过药物化解,至于能不能恢复听力,完全看天意。
蒋莫凡的家人在国外,沈燕书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措词去告知这个噩耗。
这时医院的化验科找上了她,“沈大夫,这是你上次托我们做过DNA检测的材料。”
一个巴掌大的塑封袋,里面是一团血肉。
沈燕书接过,心里有了个疯狂的念头。
寒酥院。
迎春花开到荼蘼,院子里收音机咿咿呀呀地唱着京剧。
年迈的江弘章躺在藤椅上,臂弯搭在扶手,跟着京剧打着拍子。
沈燕书临近,忍不住讥诮,“作恶多端的人还能有安享晚年的资格,老天爷还真是不公。”
江弘章睁开眼,立马就坐起来,同时伴着慈眉善目的笑容,“燕书,你终于肯回来了。”
“我回来,是让你和你孙子见个面。”沈燕书指尖捏着塑封袋,袋子里,正是胚芽。
第十七章
江弘章瞳孔缩紧,“你说什么?”
“很意外吗?”沈燕书冷嘲,“难道你指望我给你们江家生下孩子?”
江弘章表情僵滞,面色青白,沈燕书满怀恨意,走到迎春花旁,弯下腰,将塑封袋扔在花泥里,“你不配有子孙后代,这孩子的命扼杀在摇篮你,完全是你做的孽!”
“燕书。。。。。。”
江弘章喉头发紧,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花坛,双腿发软跪下去。
他看着胎芽,睚眦欲裂。
“这是我的孙子。。。。。。孙子?”
不可置信的咕哝中,他将沾染泥土的塑封袋捡起,捧在手心里,“燕书,你这么绝情,这是你肚子里的一块肉啊!燕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