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晓,若两个人一同犯罪,但是官府却没有证据时,当如何?”薛情问。
凌云没有说话。
薛情手分别支撑在身体两边:“他们会将他们分开关押。告诉他们,假若两人都不坦白,很可能因为没有证据,各关押一年。”
“可若其中一人坦白,而另一人负隅顽抗。那么负隅顽抗的人将会面临十年狱期。坦白的人会则从宽处理,八年即可出狱。”
“你猜他们最后会怎么做。”
林茉说完,盯着凌云,好像知道凌云会回答什么。
马车行进的沙石声和马蹄声混杂,马夫挥鞭驭车的鞭挞声也清晰可闻。
凌云不知道为何要问这个。很显然都不交代实情是最好的,两人只需一年即可出狱。
但……无法沟通的二人真的会这样做吗?
若是自己苦苦坚守,而另一人却将自己供出邀功,得到宽大处理。那最终自己将会面临十年牢狱,让另一人轻得了便宜。
凌云不是很肯定:“或许,两人都会选择隐瞒。”
“不。”
薛情肯定:“他们都会选择坦白,出卖对方。”
“为何?”凌云虽有想到这可能,但不知眼前之人为何如此有把握。
薛情收了收刚才的坚定,转而拨开马车帘子看向外面,云淡风轻般:“因为,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他人手中。”
此时马车穿行在一片密林之间,薛情若有所思。外面的青葱绿树,清新的绿色让薛情平静。
说罢,她突然想起什么,开始翻包袱。
一边翻一边继续:“况且,在面对选择的时候,什么都不做和做点什么之间。”
薛情停下动作几秒,抬头,“你会选哪个?”
没等他回答,薛情抢先帮他说出:“你也会选择做点什么,对吧?”
凌云的沉默代替了他的答案。
薛情没有关心他的反应,继续翻东西:“虽然做的事可能毫无作用,甚至可能适得其反。人还是会下意识觉得,做点什么更好。”
凌云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谋士,发觉他并不简单。
虽然他白嫩得不像老谋深算的人物。但他却洞悉人心,或许能在寿县助自己一臂之力。
突然,她开心的声音把凌云对她期待拉了下来:“找到了!”
凌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却只见她从包袱中拿出一串糖葫芦,上面缺了一个,剩下的几颗的糖霜也有些化了。
“吃吗?”
当真是想多了。
“唉,此去数里,怕是要有好多天都没得吃了。”
薛情看着仅有的糖葫芦,咬了一口,可惜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