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孩子匆匆离开给不了他答案的故土,孤身漂泊在外,隐姓埋名,用十年寻找出路。
他曾进过监狱,曾在饥寒中挣扎,也曾拜师学艺,夜以继日地苦学,而十年后,从少年变作青年,布鲁斯·韦恩依旧没有获得心灵的治愈和安宁。
当布鲁斯匆匆回到故乡,站在位于哥谭市北部郊区的韦恩庄园前,双脚像是陷入泥潭里,一时难以上前。
近乡情怯。
当熟悉的家出现在眼前,布鲁斯心中飞过无数的猜测和胆怯,然后在他深吸了一口气吐出后终止。
皮鞋快速交替踩在地面上的声音由远及近,近到门后的时候消失。
随后是门后人开门的动静,门随之打开,露出门内现出一个燕尾服规整,站姿笔挺,带着英伦气质的中年人,韦恩庄园的管家,也是韦恩夫妇死后布鲁斯·韦恩的监护人——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可以简称为阿弗。
布鲁斯注意到阿弗鬓角出现的白发丝和望来略有些疲惫的眼神,心里一酸。
而阿弗早已看清门外的人是谁。即便布鲁斯着装遮掩,但是他怎么可能认不出视作自己孩子的布鲁斯?
阿弗热泪盈眶,喜出望外,先开口:“布鲁斯少爷……欢迎回家。”
布鲁斯快走几步走向阿弗,走向一直在等他归来的家人。
在休整之后,在与阿弗的闲聊中说到最近的哥谭的变化。
“继肯·梅尔失踪,梅尔家族安静了二十年之后,蒂米·梅尔于两年前当选为哥谭市长,这位女士先后处理哥谭老旧设施、修建发电站、开办技术学校和工厂、修路、建造垃圾处理厂……只是较少出现于人前。”
阿弗将收集的哥谭日报放到布鲁斯面前。
“梅尔?”
布鲁斯记忆中对于梅尔的印象偏低,而这和梅尔的市长事业所应有的高光相矛盾。
“众所周知哥谭的起源是17世纪50年代五大家族在率先抵达北美的几座小岛,扎根发展,在现在的哥谭河入海口建设的一座城市。”
阿弗把一杯牛奶和一盘小甜饼放到布鲁斯手边。
“但是除了包括你父族韦恩家族和母族凯恩家族的五大家族之外,其实还有一个人在哥谭大展身手,这个人就是肯·梅尔。肯是首任哥谭镇镇长,后来也是哥谭第一任市长。只是梅尔都很低调,他们喜欢埋头干实事。”
阿弗顿了一下,说道:“蒂米·梅尔就是梅尔家的孩子,在你小的时候她曾拜访过韦恩庄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活泼的小女孩。”
“就她目前所为来看,这也是一位实干家。”
布鲁斯没说自己记得还是记不得,只是说:“这还不够。”
因为以布鲁斯的父母托马斯·韦恩夫妇一直致力于建设哥谭,无论是开企业、做投资、修基础设施,还是做慈善,韦恩夫妇都有在努力。
但是这该死的并没能彻底改变哥谭,而且一个黑夜,一个罪犯就把当着孩子的面夺走了这对善良的夫妻的生命,并且逃出法网。
也许布鲁斯不知道怎么拯救这个让他痛苦、愤怒却又无法彻底离开的城市,但是他确定,做实事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哥谭犯罪之都的事实。
“也许?但蒂米没有动立法和司法,也是她还没有遭受到剧烈报复的原因,而神秘的梅尔家族尚能支持住一个实干家。”
阿弗叹息一声,他明白布鲁斯内心潜藏的愤怒,在布鲁斯出游历练的十年,阿弗曾假设过布鲁斯少爷就在外面结婚生子,有新的家庭,过上幸福的生活,也许会更好。
布鲁斯少爷回来后,他有时候也会怀疑布鲁斯少爷的归来,对布鲁斯少爷本身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