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为何转的如此快?
他咳了一声,含混道:“借助剑阁的渠道,给师父师姐师兄们寄了家书。”
寄了家书?那为何显得这般心虚?
楚煜鸢狐疑,江一晨这躲闪的神态和那些被御史台逮住的狎妓官员神情一模一样。
陛下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看见江一晨给自己倒了杯茶,冷不丁在他喝水的时候问道:“兄长不会是去了青楼吧?”
江一晨一口茶喷了出来。
第64章第26章就像是他曾经被万箭穿心了一……
屋内一片寂静。
江一晨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一时间让两人都失去了语言能力。
楚煜鸢脑子里各种想法转了一圈之后,出口的话语甚至有些迟疑:“……当真?”
江一晨一个激灵缓过神来:“不不不,等等,我可以解释……”
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苏姜的声音:“陛下,是否传膳?”
江一晨:“……”
为何苏公公总在不该出现的时候突然出现?!
他咳了一声:“先用膳,吃完我在与你说……总之我是有正事的!”
虽说很是怀疑去青楼能否有正事,但既然江一晨如此说了,楚煜鸢也就信了,只是依然好奇,等心不在焉地用完膳,净手漱口之后,他的黑瞳迅速黏上江一晨,直勾勾地看着他。
刚刚还信誓旦旦可以解释的人却突然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呃……”
楚煜鸢内心突然一沉,沉默一会儿才说道:“如果兄长有难处的话……”
“那倒不是!”江一晨否认的非常迅速,犹豫了半晌,凝神听了片刻,确认宫人各在其位,不会突然进来,这才深吸一口气,伸手从怀中掏出来一本画册,和一个小盒子,沉默地放在了楚煜鸢面前。
他正想解释这是什么,就见楚煜鸢十分自然地拿起了盒子打开,秀挺的鼻尖微微耸动,嗅了嗅才说:“这是什么香露?味道倒是挺好闻的。”
江一晨:“……”
他看着楚煜鸢澄澈中带着好奇的眼睛,艰难地抑制住脑中种种出格的幻象,尽量平稳地说道:“这是男子承欢用的脂膏。”
楚煜鸢动作顿住,一时间竟然没能反应过来:“……?”
江一晨抑制住内心的尴尬和害羞,镇定地跟他对视,强行若无其事地重复一遍:“这是男子承欢用的脂膏。我没去青楼,去了南风馆,这便是他们那最好用的一种。男子身体构造不同,用……用的地方也不同,只能用些药物辅助,否则容易受伤。”
楚煜鸢:“……”
他拿着散发着清香的木盒子,直接原地变成了一尊僵硬的玉偶。
陛下平生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脑子,莫不是这些天累坏了,怎么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江一晨看着他僵硬的样子,也有点不知所措,最后干脆破罐破摔地凑到他耳边,低低喊他:“小殿下?”
楚煜鸢手顿时一抖,木盒直直往下掉,江一晨本能地一挥手,内力牵引将木盒拿了回来。
江少侠顿时心有余悸:“那南风馆的调香师傅回乡过年去了,他们楼里可就这么一盒未曾用过的了。”
楚煜鸢好不容易回神,入耳就是这么一句话,恨不得换一双没听到的耳朵,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你……你……”
江一晨双手捧起他的脸,强行捉住他躲闪的眼睛:“小殿下,不要告诉我你不想。”
楚煜鸢:“……”
这是想不想的事情吗!
但江一晨认真的眼神告诉他,这就是想不想的问题。
他们二人,一人少时在宫中举步维艰,一人少时眼中只有剑法武功,于床事可谓一窍不通。是以现在虽说是两情相悦,可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接吻和用手而已。
情到深处时,两人都有不甚满足的感觉,可也只是感觉,谁都不知道还能怎么亲密。
楚煜鸢平日里忙着和沐文曜勾心斗角,加上他对江一晨本就是心依赖远远大于身体,哪怕两人只是相对而坐,就已是十分满意,故而对了解龙阳兴趣不大。
可江一晨却没他这么豁达。
一来他本就是为了这个人困守宫中,平日里除了折腾灵隐卫,就只是看着楚煜鸢,想要亲近简直是所当然,二来,不论他内心如何说服自己放下,五年前的事情始终是一根卡在心间的刺,因而总是想着,若是他们亲密一点,再亲密一点,是不是就可以真的彻底消弭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