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祈今天跑了不少地方,回来又为了小狗洗澡折腾了一番,很快就觉得困了,泛着粉的眼尾溢出星星点点的晶亮泪光,缓慢地闭上眼睫。
沉入睡梦前,脑海里闪过最后一个念头。
裴砚初怎么还没结束,到底还要洗多久……
到了半夜,闻祈是被胸口的一片黏腻湿意给惊醒的。
睁开眼,小狗趴他身上睡得可香,打着小呼噜,口水淌了他一胸膛。
闻祈沉默两秒,拎起小狗,放到了旁边的枕头上。
他起了床,在衣柜里找出新的一件上衣换上,准备将弄脏的睡衣送到外面的洗衣机里去。
刚出门,却看到浴室的灯亮着,房门半掩,传来一点动静。
裴砚初也醒着?
闻祈有几分诧异,缓步走了过去,却见裴砚初站在盥洗池前正在用小盆洗着什么。
裴砚初神色蕴着懊恼,低着头,耳根透红,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一块灰色布料,在清水下搓洗着。
生理性别同为男,闻祈对这副场景再了解不过。
裴砚初一转头,看到了门口的闻祈,赶紧关了水,问:“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是因为元宝趴我身上流口水醒的。”
闻祈故意反问:“你怎么也没睡?”
裴砚初愣了下,面露窘迫,一阵赤红的浪潮从颈项迅速蔓延到了脸上。
他面红耳赤,视线躲闪,磕磕巴巴:“就、突然醒了……”
闻祈又问:“做春梦了?”
裴砚初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脑袋轰的一声,炸成一片空白,傻愣愣的,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闻祈走近几步,随手把脏睡衣扔在台面上,眉尖微挑,问:“怎么不说话?”
裴砚初反射性地后退一步,发现自己露了怯,又强行顿住,身形僵直地站在那儿。
闻祈又问:“梦见什么了?男的,还是女的?”
裴砚初抿紧了薄唇,没吭声。
闻祈问:“哑巴了?”
裴砚初偏过头去,像是承受不住了般,备感屈辱。
他声音闷闷的:“我……忘了。”
闻祈恍然:“原来是真的做春梦了啊。”
裴砚初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神色闪过懊恼。
以前怎么没发现裴砚初这么有趣?
闻祈明知故问:“你都失忆了,还记得怎么打吗?”
裴砚初没明白过来:“打什么?”
闻祈的视线下落。
裴砚初的某个地方支楞着,就没下去过,深灰色的睡裤显得形状明显。
发现被注视的时候,好似变得更加激动振奋。
倒是让闻祈对白天看到的尺寸码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我、我……”
裴砚初面色涨红,没想到闻祈会说这些。
就连说这种话的时候,闻祈那张脸的神情依旧是冷而淡的,似清风、似皎洁的明月,让人轻易地联想到世上所有美好而静谧的事物,和肮脏的欲。望不该沾染上一丝一毫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