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祈住了一个半月的月子中心,和裴砚初一起回了公寓里。
开门的一瞬间,小狗嗷嗷叫着,绕着闻祈团团转,又叫又跳的。
“嘘嘘——”闻祈轻声道,“元宝,岁岁在睡呢。”
薄薄的小毯子里,白白嫩嫩的小宝宝正呼呼大睡着。
小狗立刻安静下来,嘤嘤呜呜地蹭着闻祈的脚边,跟着他一路到了沙发上。
闻祈抱着宝宝坐在沙发上,小狗跳了上来,毛绒绒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闻闻嗅嗅。
“这是岁岁。”闻祈笑着道,“元宝认得吗?”
裴砚初坐在另一边,伸手揽着闻祈的肩,低眸望着熟睡中的宝宝,语气温柔:“肯定认得,岁岁长得像你。”
在医院的时候,两家大人过来探望,围着闻瑾年认真研究,说眼睛像裴砚初,鼻子嘴巴像闻祈,是个水灵灵的美人胚子。
宝宝抱过来给闻祈一看,闻祈沉默了——皱皱巴巴一红皮,像个小猴儿。
出了医院,到了月子中心,宝宝才慢慢变了个样,肉嘟嘟的小脸蛋雪白透粉,乌溜溜大眼睛,谁看了都说可爱。
小狗盯着糯米团子似的宝宝,看得格外专注,尾巴都忘了摇。
毫无预兆的,宝宝在闻祈的怀里动了几下,眼睛还没睁开,一嗓子:“哇——”
吓了小狗一大跳,差点摔下沙发。
“是不是该喂奶了?”
裴砚初看了眼时间,站了起来,去调奶粉。
闻祈轻轻晃着怀里的宝宝,低声哄着,小狗第一回碰到这样的事,急得上蹿下跳,飞速地回了自己的窝,叼着小黄鸭玩偶往宝宝身边凑,嘤嘤呜呜,跟着哄。
宝宝呜哇呜哇地嚎叫着,小手在半空胡乱地抓着,怎么哄都没用。
裴砚初调好了温热的奶瓶,闻祈接了过来,给宝宝喂奶。
宝宝叼着奶瓶,嘴巴一动一动,安静了下来,喝着喝着,又慢慢睡着了。
肉眼可见的,裴砚初和小狗如释重负,同时松了口气。
闻祈将几乎空了的奶瓶还给裴砚初,抱着睡过去的宝宝去往卧室,小狗一路哒哒哒地跟着。
闻祈将宝宝小心地放在提前准备好的婴儿床里,婴儿床旁边准备了几层海绵楼梯,小狗爬上楼梯,扒拉在婴儿床的围挡边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看,尾巴一扫一扫的。
“元宝,你守着岁岁。”闻祈小声道,“她要是醒了,就来叫我们哦。”
小狗的耳朵动了动,听懂了,蹲坐在楼梯上,不走了。
闻祈离开卧室,去了厨房。
裴砚初正洗着奶瓶,水声细细,背影肩膀宽阔,闻祈走过去,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身。
裴砚初将奶瓶摆好沥干,转过身,将闻祈拢在自己怀里,低声道:“老婆,这段时间辛苦了。”
闻祈笑了笑,道:“还好,月子中心的阿姨也夸岁岁省心,只有饿和拉粑粑的时候哭哭,其他时候也不闹。”
又轻声道:“照顾岁岁没什么,我就是在月子中心见不到你和元宝,有点想你们。”
月子中心允许家属陪护,但闻祈不放心元宝一只狗呆着,索性让裴砚初还是住公寓里,只隔几天来看望他。
裴砚初抱着闻祈,低头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声音带着眷恋:“我和元宝也很想你,每天早上出门遛元宝的时候,元宝都会看我拿不拿车钥匙。要是拿了车钥匙,就知道我要带它去看你,特别积极地冲着出门,拉都拉不住。”
闻祈几乎可以想象那样的场景,道:“元宝一直很聪明。”
裴砚初抱了闻祈一会儿,又伸出手,撩开闻祈的衣角。
白瓷釉面般细腻光洁的小腹上,有一条横着的淡红疤痕,是剖产的证明。
裴砚初的手指碰触上去,摩挲着不平整的疤痕,动作很轻,低垂的黑眸闪动着怜爱。
伤口都是新生的肉,娇嫩又敏感,温热的指腹轻轻划过,像一支羽毛扫动,掀起阵阵细迷的麻痒。
“痒。”
闻祈笑着拉开他的手,衣角垂落,不肯再让裴砚初碰:“你不都看过好多次了吗?怎么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