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豹,手下留情,勿伤他性命!”谢寒衣急呼,然而秦豹心中只有复仇之火,早已被仇恨蒙蔽了理智,已经带领一众捕快朝阿四攻了过去。“想要我命的人海了去了,秦豹,你算老几!”阿四冷笑一声,丝毫不将秦豹放在眼里。“恶贼,还我二哥命来!”秦虎凌空一刀斩出,刀劲汹涌澎湃。“秦虎人人得而诛之。倒是你,身为公职人员,滥用公权!”阿四脸色严厉,秦家在江宁巧取豪夺,做下太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光是长胜赌坊,就不知坑害多少百姓家破人亡。秦家的种种事迹,在江宁长大的阿四早就有所目睹。随着阿四的一声厉喝,秦淮河的水面再次震颤,成百上千的水珠迅速升空,像有无数只眼睛盯得人头皮发麻。秦豹与捕快们身形一滞,他们的攻击如同被一堵墙所阻挡,无法触及阿四分毫。“谁给你的胆子!”倏地,阿四豹眼环瞪,万千水珠化作两堵水墙朝反方向朝着秦豹和一众捕快压了过去。“这是什么妖法!”“……”捕快们从未见识过如此精湛的武艺,他们惊讶得几乎无法自持,纷纷挥舞起手中的武器,试图破了那道神秘的水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秦家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破!”秦豹眼神一凝,运起全身内力,猛地一刀劈下。只见水墙表面泛起层层波纹,仿佛要破裂一般,然而,那看似脆弱的水墙却瞬间恢复了平静。这小子的功法路数好生邪性!秦豹倒吸一口凉气,稍定了定神,抬眼时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露出惊惧之色,扑面而来的强横气势压得他的身体无法动弹。就在这时,一道虚影突然出现在秦豹面前,磅礴的掌力如海浪般汹涌而至。阿四一掌拍向秦豹的胸口,秦豹只觉得胸中气血翻腾,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扑通”一声坠入秦淮河中。冰冷的河水顷刻间将他吞噬,一股寒意直逼心头的寒衣将短暂失去意识的他又拉回到现实之中。秦豹意识到杀害自己二哥的少年绝非等闲之辈,反倒是他过于轻视对手了。他暗自思忖,即使自己与一众兄弟联手,恐怕也未必能够制服得了阿四。然而,就这么轻易地放仇人离去,又实在难以消解他心头之恨。“看来不得不动用那样东西了……”秦豹挣扎着游出水面,刚爬上河岸边,就听一声闷哼传来,他定睛望去,只见谢寒衣已被阿四点了穴道。“此贼穷凶极恶,今日若不将其斩杀,日后必定危害一方。”秦豹挣扎着站起身,眼神中充斥着杀意,大义凛然地号令着捕快,然而眼皮子一直在跳,让他心中略感不安。可眼下也容不得他多想,于是倒出一粒丹丸服下,感受着澎湃的药力在身体里涌动。修为水涨船高!阿四见状,眉头微微一皱,眼神闪烁着寒光。捕快们见秦豹吞下丹药后气势异常厉害,于是也纷纷效仿,将一颗颗乌黑的丹药送入口中。转眼间,秦淮河的水面上,数十股气势升腾,使得河风乱流不止。“豹哥,你给的丹药真是好东西,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一位捕快兴奋地朝着秦豹喊道。“血灵丹果然名不虚传,小小一粒,就涨了十年功力。”“……”见众捕快实力大增,秦豹信心大增,“杀了那小子,我请兄弟们玉楼春喝花酒。”随着他的一声吆喝,众捕快握紧兵器,气势汹汹地朝着阿四攻了过去。“不可!秦豹,快住手,你要将弟兄们推进火坑嚒!”谢寒衣厉声惊呼,他一眼认出捕快们口中所说的血灵丹乃是魔门遗馈乌云丹。暗道此邪丹炼制之法灭绝人道,有违天和,秦豹是从何处得来如此多的邪丹。“呵呵……用处子经血和婴孩肉骨炼制乌云邪丹,你们却称之为血灵丹,一群蠢货。”阿四冷冷发笑,大老黑死去不久,乌云丹又出现在江宁城,秦家与黑龙寨必有瓜葛,甚至与魔门亦有联系。山阳村和定林寺的惨案就像梦魇一样萦绕在阿四的心头,罪魁祸首一日不伏诛,阿四便一日无法释怀。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武林恩怨,连官府都卷入进来,其背后所隐藏的真相恐怕不光是让残破不堪的江湖重新波澜,甚至能撼动一个王朝的根基。万万没有想到,当捕快们知道所服丹药的来历后,只是稍作迟疑,便有朝他攻了过来,这令阿四非常失望,甚至有些愤怒。只见阿四愤而掐起一道剑诀,一股骇人的气势破体而出,直冲云霄。谢寒衣看见这一幕,心中涌起无尽的惊愕与恐惧。他的瞳孔紧缩,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恐怖景象。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那股骇人气势所带来的压迫感,他无法想象,阿四的剑诀施展开来后,将会展现出何等可怕的力量。,!谢寒衣焦急万分,奈何身体无法动弹,“小兄弟,手下留情!”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连声音都在恐惧中颤抖。在这一刻,谢寒衣感到自己从未有过的无助和绝望。他深知纵是秦豹和捕快们服下乌云丹,也绝非阿四的对手,只能寄希望于阿四饶捕快们一命。阿四腾空而起,真气如龙似虎,在周身翻涌,与皎洁的月光交融在一起,恍若一柄直刺苍穹的巨剑虚立空中。狂风呼啸,水浪冲天。夜空中,阿四头顶着月轮,宛若一尊神明,威严不可冒犯。他声如洪钟,冷峻的话语回荡在每个人心头:“我心有剑,可荡群魔,一剑鬼神惊!”随着他一声猛喝,天地间的力量似乎都在为他而沸腾,以与天地搏斗之心真气凝华而成的剑,携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斩落而下。捕快们身形一顿,感觉泰山压顶,让人无法喘息。这一刻,他们的身体好似被虚空中无形的锁链束缚住一般,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气剑朝着自己斩落下来,他们的脑海里只出现四个字:“神仙手段!”轰的一声响,秦淮河的水位竟然剑气压下两个刻度的水位。众捕快口吐鲜血,大脑一片空白,还未回过神来,便觉得身下又是惊人的力量涌动,将他们和船只一同推向空中。河心炸开一个漩涡,破坏的性的力量将船只摧得支离破碎,众捕快被震得倒飞出去,随后犹如一只只被射中的大雁直直地摔进了河中。而秦豹则如一只断线的风筝,被震出数丈远,重重地撞向河边的老垂柳,连喷三口鲜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目睹眼前景象,谢寒衣心中大痛,眼眶充血,“你杀害官差,我不会放过你的。”阿四展现出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谢寒衣的认知,除了放下一句狠话,他也知当下还能做些什么?“凭你这点功夫能奈我何?”阿四露出不屑的笑容,瞥了远处的秦豹一眼,随后转身看向谢寒衣,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淮帮控制江淮两地盐场,与官府沆瀣一气,盘剥江宁盐商,鱼肉百姓,你为何不查?”“黑龙寨山贼劫财害命,山阳村、定林寺在内十数乡村百姓、僧人遭难,是谁与山贼勾结敛财,你可知道?”“黑龙寨头领和秦豹从何处得来的邪丹乌云丸,他们与魔门有何瓜葛,你查过么?”阿四的每一个问题都如同一把利刃,直指要害。面对阿四这一连串的质询,谢寒衣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和委屈。什么该查,什么能查,岂是他一个捕头所能决定的。同时,他也知道,作为一名捕头,他所面临的不仅仅是捉拿罪犯的职责,更多的是在纷繁复杂的世道中,如何坚守自己的信仰和道义。“你很委屈吗?今日我对你手下留情,是因你心里还有几分士人理想。”阿四看着沉默不语的谢寒衣,替他解开定身穴,目光变得更为犀利:“我不妨把话说得再透一点。你在江宁县任捕头,领的是朝廷俸禄,你心里所装的不应该只是某个对你有过小恩小惠的人,而应该是我大炎王朝的黎民百姓。”谢寒衣知道,阿四所指的是江宁县县令周怀忠。心里的想法被人挑明,谢寒衣更加羞愧。“什么是前程?学以致用,为百姓办实事,得一个心安叫前程。只知曲媚逢迎,为违法乱纪之人保驾护航,那叫死路。人在做,天在看,你谢寒衣究竟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小心!”谢寒衣惊呼一声,大步跨到阿四身后,铁尺用力一抽,只听“叮叮叮”数声金属撞击的脆响,暗箭被打落河中。河岸边,秦豹双目充血,瞪着谢寒衣咬牙切齿地说:“谢……谢寒衣,你……你为何要与我作对!”阿四脚下轻轻一点,身似鸿雁飞向岸边,脚踩着秦豹藏着袖中箭的那条胳膊,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冷声道:“秦豹,你们秦家人怎么都一个德性,:()鸿图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