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面无表情地吩咐:“郇国公,你去试试这把枪。”“宣证人。”钱九陇拿着枪出去了。而长孙无忌口中的证人很快就来到了大殿之上,是常跟随林郅悟进出的车夫。“是你?!”林郅悟看见车夫很惊讶。惊讶过后,林郅悟暗中用眼神警告他。但车夫掠过他的脸,就瞅着地面跪下:“奴拜见陛下。”李渊沉着脸:“我问你,平国公半月前可有送什么东西给晋阳公主?”“回禀陛下,半月前,平国公曾将新造好的狙击枪亲手送给了晋阳公主。奴记得,当时晋阳公主很高兴,还打了几枪,并称赞那把枪的瞄准器比两年前的更好……”听完车夫的话,林郅悟面色惨白,心里很慌。这时,钱九陇回到殿中:“陛下,这把枪没有任何问题。”殿中顿时哗然。“看来是平国公在撒谎,当着陛下的面都敢欺君,还真是大胆。”“是啊,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胆量,竟敢欺君?”群臣窃窃私语,封德彝趁机对李渊说:“陛下,平国公编造谎言,试图蒙骗您,还知法犯法,未经您的允许就将火器赠予晋阳公主,等同于谋反。“晋阳公主未经您的允许,私自接受火器,事后也未曾向您禀报,分明就是有谋反之心。“平国公和晋阳公主大逆不道,还请陛下判他们死罪,以正朝纲。”长孙无忌正要附和,却有人抢在了他的前面。“血口喷人,你胆敢诬陷晋阳公主,我要你好看。”林郅悟愤而冲向封德彝。封德彝吓得一激灵,拔腿就要跑,然而他在慌张之下踩了自己的脚,摔倒了。眼看着林郅悟向他伸出了魔掌,封德彝急忙大叫:“陛下,救我啊——”李渊还未开口,就见王庾身形一动,抓住林郅悟,把他狠狠地甩了出去。“陛下面前,休得放肆。”望着肃容站立的王庾,满身狼狈的林郅悟捂住胸口,用力压住体内翻涌的气血:“小庾儿,你……”他直直地看着王庾,眸中闪过震惊、疑惑、难过……而王庾只看了他一眼,就朝李渊跪下:“父亲,儿有罪,这把枪是儿逼着平国公给我的。“您要罚就罚我,此事与平国公没有任何关系。”听见这话,林郅悟当即爬起来,跪好:“陛下,不是这样的,是我……”“闭嘴。”林郅悟还未说完,王庾就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在王庾的目光下,他默默地把话吞回了肚子里。“晋阳公主。”封德彝冷漠地看着王庾:“你休想为平国公开脱,你们交情匪浅,只要你开口,平国公自然会心甘情愿地奉上火器。“你有罪,平国公也有罪,该受罚的是你们两个人。”王庾很淡定:“你错了,我和平国公的交情并不深,从来都是我欺负他,威逼他。“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并不如坊间传言,其实,他很恨我。”长孙无忌“呵呵”了一声,并不相信她的话,直接问林郅悟:“平国公,你恨晋阳公主吗?”“我……”林郅悟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攥得紧紧的,内心在挣扎。理智告诉他,甭管小庾儿想做什么,他只要按照小庾儿的话去做,那就是在帮她。但感情上又不容许他说出仇恨她的话,他也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她。“他不敢说。”王庾抢在林郅悟前面开了口。“为何不敢说?”长孙无忌步步紧逼。王庾微微勾唇,看着长孙无忌一字一字地说:“因为我给他下了毒。”殿内一片寂静。众人脸上俱是惊愕的表情,他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王庾继续说道:“我给平国公下了毒,此毒只有我能解,所以平国公为了保住性命,只好屈服于我,隐瞒真实的火器数量,将其中一把枪给了我。”听到这番话,林郅悟不敢置信地看着王庾,不是这样的,她怎么敢说这样的谎话?越想越激动,刚压制住的气血再次冲破桎梏,喷涌而出。“噗!”地上绽开一朵黑褐色的血花,林郅悟的身体往下倒去。“平国公……”“快传太医……”殿中出现了片刻的骚乱,但随着林郅悟被人抬到椅子上后,就逐渐安静了下来。“晋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朝廷命官下毒?”李渊气得身体发抖,怒指王庾:“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王庾眸中闪过一丝后悔:“父亲息怒,儿只是想多练习一下枪法,以便日后铲除突厥。”一直沉默的李世民终于开口:“你若想这么做,可以直接跟父亲说,为何要伤害平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