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哼”了一声,并没有接话。这时,岳郁走了进来:“陛下,太子妃求见。”“不见。”李渊脱口而出。岳郁听出了李渊语气中的不悦,不敢多说什么,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内殿。“太子妃,陛下已经歇息了,您还是回去吧。”岳郁说得很委婉,但是长孙氏心中很清楚,是李渊不愿意见她。她看着岳郁,恳求道:“内侍监,帮帮我,让我见陛下一面吧。”“这……”岳郁很为难:“太子妃,不是老奴不帮忙,而是陛下正在气头上,什么人也不见。“何况您也知道,陛下现在的身体不太好,不宜受刺激。“您不如等陛下气消了再来,那时说不定陛下就会原谅晋阳公主了。”长孙氏沉默了。……平国公府。张神医在给林郅悟把完脉后,忍不住叹道:“那丫头还真狠得下心啊,这要是晚半个时辰,你就没命了。”旁边的文泽和二虎听见这话,脸瞬间就白了。林郅悟却不甚在意,小庾儿既然敢给他下毒,那就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让他出事。“神医,你有什么办法救小庾儿吗?”张神医拿过纸笔,一边写药方一边回答:“涉及谋反,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恳求陛下开恩,赦免小庾儿的死罪。“但陛下是何许人也,岂肯听我的话?”他在纸上一阵挥舞,然后将纸递给文泽:“这个药方是用来固本培元的,一日吃三副,不出七日,中过毒的身体比原来还要强健。”文泽收好药方,亲自去抓药。林郅悟正苦恼,听见这话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我有办法了。”“什么办法?”张神医迅速来到林郅悟面前,满脸期待地望着他。林郅悟扫视了屋内一圈,见都是心腹,便小声说道:“若是陛下中了毒,而神医你救了陛下,那你就能以救命之恩换取小庾儿的平安。”二虎听了这个主意,吓得赶紧跑到门边,四处张望,直到确认了外面无人,他才放下心来。主子的想法……太吓人了。“要不要我给你准备毒药啊?”张神医没好气地说。林郅悟没有听出他的戏谑之意,一本正经地点头:“要,不过,得是那种别人不会解只有你能解的毒药。”“……”张神医一巴掌拍他脑门上:“你真是被毒傻了,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二虎连忙冲过来:“神医,国公爷还有毒在身,很虚弱的。”“他都想死了,还怕这点痛?”张神医收回手。林郅悟委屈地摸了摸头:“我觉得这个主意挺好的,而且我能见到陛下,这个计划实施起来没有阻碍……”“你还敢说?”张神医扬起手又要打,林郅悟连忙捂住嘴巴,身体往后仰。见他这样,张神医再次叹气:“宫中守卫森严,陛下入口的东西都要经专人查验,再由身边的人试毒,没有问题了陛下才会吃。“你想给陛下下毒,那是不可能成功的。”若是小庾儿去做……倒是有几分可能。林郅悟满心的希望瞬间被浇灭,耷拉着脑袋,很是沮丧。张神医心有不忍,提醒他:“你可以去找袁老道帮忙……”退位让贤平静地过了五六天,李渊突然下旨,言明赵郡王谋反一案因没有实证,无罪释放,并封赵郡王为宗正卿。而赵郡王成为宗正卿的第一件事,就是请求皇帝依法判处晋阳公主死刑,没收其所有家财和护军奴仆。这让满朝上下的官员震惊不已,毕竟晋阳公主最开始入狱的罪名是帮赵郡王求情,然而赵郡王竟然恩将仇报,向皇帝请求处死晋阳公主?李德謇因此堵在李孝恭出宫的路上,质问他:“你为何要置晋阳公主于死地?”“我没有置晋阳公主于死地,我只是按照律法向陛下提出意见罢了。”李孝恭说得淡然,却激怒了李德謇。“嘭!”李德謇一脚踹飞了李孝恭。去他的赵郡王,去他的宗正卿。“你你……你竟敢打宗正卿?”内侍指着李德謇,脸上满是惊愕的表情。随即,他大声喊道:“来人啊,把这个对宗正卿无礼的家伙抓起来。”周围的宫人、禁卫军蜂拥而上。“等等!”李孝恭捂着腹部站了起来:“都给我退下。”内侍不满叫道:“宗正卿,他打了您,您就这么放过他?”“我们是在切磋。”李孝恭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又大声喝道:“都给我退下。”众人愣了愣,然后散去。李德謇凶狠地看着李孝恭:“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