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荷有点气馁,但转念想说不定是渡慈情绪把控太好了,一时是露不出破绽的,需要时间。
祝荷坚定心思,以后多把薛韫山拉出来转,她就不信渡慈真的不在意。
等祝荷回过神,耳边响起薛韫山沉闷的叫喊:“姐姐。”
祝荷扭头:“怎么了?”
“没事。”话落,薛韫山就莫名其妙走开了。
祝荷没追。
薛韫山刻意把脚步放得很慢,然而身后没有任何动静,他稍微一瞄,发现祝荷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不知又在想什么。
想什么,无非是渡慈。
薛韫山气不顺,脸色很差,大跨步子走到一颗梅树下闷了好一会儿,旋即轻车熟路安慰自己要尽快适应,他不是占据祝荷心里地位的那个人,只是陪她表演的工具。
说实在的,他今日也掰回一局,既没让祝荷与渡慈有独处的机会,也在渡慈面前狠狠与祝荷亲近。
赚了。
薛韫山折下一截梅花枝,跑回去殷勤道:“姐姐,这截梅枝好看,给你。”
祝荷说:“方才生气了?”
“没有!”薛韫山说。
祝荷笑了笑,捻起梅枝上的一朵梅花,踮起脚把梅花衔在薛韫山耳边。
“梅花衬你。”
薛韫山耳根绯红,偏过头。
“好看。”祝荷称赞道。
薛韫山嘴唇翕动:“真的?”
“当然了。”说着,祝荷凑近嗅梅花香,气息微微洒在薛韫山耳廓边。
“好香。”
薛韫山大脑空白,紧接着面皮红得滴血。
末月初,下了一场雪。
祝荷送饭风雪无阻,每回身边都有薛韫山作伴,可渡慈照旧无旁的表示,祝荷不由得怀疑自己这个计策到底对不对。
许是看出祝荷心情不佳,薛韫山尽力陪伴安慰她。腊八前一天,薛韫山偷偷买了好酒回来,所谓一醉解千愁——这只是表面,薛韫山有自己盘算,有句话说的好,喝酒误事。
结果薛韫山把自己率先喝醉了。睡了一宿,薛韫山收到京城等地掌柜的来信,年底算账查账,有一堆事等薛韫山来处理。
薛家是盐商,却也有诸多产业,当时薛韫山估摸祝荷要骗人的话,除去富硕的江南,就是京城,是以薛韫山接管薛家在北方的生意,借着管辖生意的由头来找祝荷,顺道脱离他大哥。
听到这则催命信,薛韫山是万般无奈,直到随从劝说,要是不管,那少爷你就没钱,没钱那就完蛋了,连追心爱的姑娘都追不到。
薛韫山如醍醐灌顶,心甘情愿下山,他想把随从留下来照顾祝荷,祝荷说不用,他遂留下足够的银钱,并托人买了很多东西给祝荷用。
比方炭火,保暖的衣裳,花大价钱请了个酒楼厨子给祝荷做饭吃等等。
确定周全后,薛韫山依依不舍与祝荷告别。
“姐姐,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好。”
“这次你可千万不要再消失了。”薛韫山不想再看到几月前在街上的那一幕。
这点子事他没和祝荷讲,因为他晓得过去祝荷和那个三皇子有关联。
过去的事不提了。
情敌已经有一个了,傻子才会又加一个情敌进来,更何况这个情敌还是皇子,他再有钱也毫无还手之力。
当初得知祝荷跟着三皇子,薛韫山想尽办法见三皇子,却连三皇子的影子也没瞧见。
三皇子住在宫里,代表祝荷保不准也在宫里,不过凡事不能说得太绝对,薛韫山没其他法子,只好久留京城,却始终没找到祝荷半点身影,而后思念过度有了心病。
薛韫山病急乱投医,去慈云寺烧香拜佛,去了好几次,佛祖没显灵,他就没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