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走,我肚子饿了,去醉仙楼吃饭吧,我请客。”
两人到醉仙楼二楼,祝荷点了许多菜。
望着窗外小雪与灯火,祝荷道:“此处应有酒。”
说罢,祝荷斟了两杯酒,“来,干杯。”
“干杯?”
“拿着举起来。”祝荷举起酒杯做示范。
祝练有样学样后,就看到祝荷用她手里的酒杯碰了碰他的酒杯。
清脆一声响,祝荷喝掉杯里酒液,祝练慢一拍饮尽。
见状,祝荷眼睛闪烁一下。
伴随菜肴一道道端上来,祝练笑着笑着就伏在桌子上。
“祝练,祝练?”祝荷叫唤一阵,见他没反应后凑近观察,确定人真的晕过去了,她方才露出真心的笑容。
此迷药极为珍贵,入酒无色无味,能放倒十头牛,哪怕是武功高强之人,也要睡个两天。
若非长河弄到迷药需要两天,祝荷也不想和祝练多待。
“不好意思了,拜拜。”祝荷挥手对上昏迷的祝练告别,复出雅间,小二立刻过来领她从后门离开,与长河汇合后,她们预备连夜离开京城。
西城门,身穿甲胄的官兵正在巡逻,一辆马车驶来。
守卫举起长戟挡住去路,厉声质问道:“来者何人?”
骆惊鹤撩起车帘,身披鹤氅,面色苍白,举起令牌道:“大理寺寺正,查办案件,需出城一趟。”
“原来是寺正大人,多有得罪,恕我等眼拙,竟未发觉是大人的马车,还望大人海涵,我等这就放行。”
骆惊鹤风头正盛,京城无人不知。
去岁状元郎,又被大长公主看上,仕途坦荡,节节高升,才入翰林院不久,学识渊博,能言善辩,深得圣心,后迁大理寺,贵为六品寺正,虽上任不足二月,却明察秋毫,处理寺内陈年旧案百余件,未来定会成为朝堂中流砥柱,谁与其争锋?
“多谢。”骆惊鹤道。
“开城门。”
马车出得城门,夜色浓稠,车盖四只角的灯照亮前方的路。
车厢内,祝荷与长河女扮男装,扮作普通百姓。
“终于出京了,江南我来了。”长河期待道。
祝荷一身轻松,倚靠车窗望着外面的夜色,心想,给自己放个假吧。
长河靠过去抱住祝荷:“妹妹,终于能和你一起了。”
“姐姐,出了京城,你就不是郡主了,你真的愿意放弃京城里的富贵荣华吗?”祝荷轻声询问。
“妹妹,你这说得什么话,富贵荣华当然比不过妹妹了,你也知道我,以前就是个杀猪的,养父母对我很好,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到了京城,日子也就那样,无非是吃得更细了,穿得更贵了,可吃多山珍海味,我还是更惦记民间小吃,但母亲不许我吃,我可憋屈死了,着实是享受不过来。”
“后来嘛,好不容易和你重逢,结果你又出事了,我寝食难安,母亲约莫是看出我在京城不开心了,我好说歹说后松了口,同意我出来,京城里的一切她会替我遮掩。哎,自从当了郡主,哪哪都是规矩,累死老娘了,不当更好。”
长河抱怨完,从怀里掏出纸包的肉包子,分给祝荷一个:“冷了点,但不妨碍好吃。”
祝荷失笑:“姐姐多谢。”
许久,马车停下,祝荷与长河下车。
离开前,祝荷叮嘱骆惊鹤:“惊鹤,照顾好自己。”
骆惊鹤别开眼,颔首。
“嫂子,再见。”久别重逢,尚未叙旧便要离别,这一分,又不知多少岁月。
骆惊鹤没有目送二人离去,只是坐在车厢内久久不语,他不受控制咬手,思及祝荷叮嘱,不得不放弃。
他闭眼,将唇瓣咬得鲜血淋漓,红得不像话。
这半年多当真漫长,今后只会更加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