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荷继续道:“姐姐,有件事我想同你说声抱歉。”
“抱歉?你为何要这么说?”
“以前在马头村的时候我并非真心与姐姐交好,只是在利用姐姐,后来在京城与姐姐再遇,起初我的心思也不纯粹。”祝荷敞开心扉道。
长河满不在意道:“就这事?”
“嗯,姐姐,对不起。”
长河道:“那也正常,妹妹,你不必说抱歉,一开始是你先帮了我,是我先纠缠你,所以我不介意,我甚至非常高兴,因为妹妹你认可我了,是不是?不然不会对我说这些。”
祝荷:“是。”
“那我们以后就是真正的姐妹了?”
“是,姐姐,你用真心待我,我亦会用真心待你。”祝荷认真道。
“妹妹”长河激动坏了,意欲对祝荷动手动脚了,“我要亲,啊不,我要抱你了。”
话音未落,祝荷提前一步搂住长河。
“姐姐,谢谢你。”
“不要跟我说客气话。”
“姐姐,还有件事,我是个骗子。”
“我怎么没看出来?”
“我也是骗过姐姐的,不过我更多的是靠诓骗男人赚钱。”祝荷注视长河的神色,也许是交了心,她会在意长河的看法。
长河道:“那是他们的荣幸,他们该高兴,说实话妹妹,你怎么不来骗骗我的钱,不对,你不用骗,我会主动捧给你的,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反正我要当你最好的朋友。”长河宣誓道。
“姐姐。”面对长河直白的话语,祝荷难得羞涩,轻轻唤了唤她,“能遇到你真好。”
长河:“我亦然,小荷妹妹,来,我给你绞头发。”
“姐姐,我不当骗子了。”
长河顺溜接话:“好啊,以后我杀猪养你。”
说着,长河露出八颗牙齿:“我就这门手艺!”
夜幕浓稠,时不时响起狗吠声。
长河与祝荷共睡一张木床。
长河牵着祝荷的手,互相诉说姑娘家之间的悄悄话。
祝荷:“不知雪葵现在怎么样了?”
“那你想去找她吗?我记得你说过她是在那什么花宗是吗?”
“是,在沧州那边。”
长河提议道:“我与她并不是很熟,但她是你朋友对吗,既如此那就去找她呗,找到就清楚出什么事了。”
“姐姐说得对。”
打定主意,二人在村落休息两日,在主人家留下十锭银子,给马匹喂足精饲料后,遂前往沧州。
路途遥远,照寻常行程也需要一个半月的功夫。
日日赶路,长河身体蓦然受不住,病倒了,还患上痢疾,估摸是前些日子淋了雨,又在野外吃坏了肚子。
二人不得不停下来休整,祝荷在县城里租了间小院照顾长河。
彼时已然是三月初,春暖花开,前些时日下过一阵细雨,空气潮湿冰凉。
祝荷从药铺里抓药回来,风阴飕飕地刮在脸上,她摸了摸脸,仰头,然后——
迎面撞上堂屋走廊上撑伞的祝练。
他另一只手提着一盏熄灭的兔子灯。
四目相对,祝练面色瞧不出端倪,只兀自弯唇,翘起一个古怪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