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就走了。”姜吾回。
护士知道他忙着兼职,也不劝他,输液袋换完,看姜吾转身准备走,又补一句,“忘了告诉你,今天你家里有大人来过。不过怪得很,来了也没交钱,我以为你今天来就能补上呢。”
话音未落,却看姜吾脸上铁青,瞪大了眼反问她:“几个人?长什么样子?”
护士回想了下,“三个人,长得高高的,领头的那个胖胖的,来了也跟你一样,看一眼就走了。医生没吩咐我就没留人,有什么问题吗?”
“。。。。。。”姜吾半晌没说话,牙关咬紧,强压着心底的情绪,“我能申请换病房吗?”
——
姜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只觉得万分恶心。
他双眼无神地站在路边,觉得到处都是盯着他的带着恶意笑容的眼神。
他努力想要忘记这种恶心和不适,却仍顶着烈日吐了出来。
榕树宽厚的叶片滤过阳光,蝉鸣声此起彼伏。
前夜里他努力想要忘记那些恶心的语言和动作,像一团迷雾一样紧紧缠绕着他,混杂这令人心烦的夏日噪声。
等回过神来,掌心被硬纸片一角顶得发痛。
摊开一看,是张名片。
墨色纸片上是烫金的logo和名字。背面是联系电话和地址。
只是这一瞬间,姜吾忽然产生了一种让他害怕的赌徒想法。
酸涩不断从胃部翻滚而上,血液涌向头顶。
从想法产生到拨通电话,只花费了姜吾十秒钟时间。
十秒钟什么也干不成。
姜吾再清醒过来时,只记得电话里男人留下的一句:“那你来我们公司吧,我带你去参加真想看甄选面试。
甄选……面试。
姜吾醍醐灌顶。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这或许真的是一场赌博。
落在肩头的阳光骤然升温,烫得他无所适从。
他像是国际象棋中的一颗棋子,形单影只的站在棋盘格内,四下黑白交割,等待他的是一场声嘶力竭的命运博弈。
脑海中再次浮现广告中的那句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