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因为食物中毒洗了好久的胃。
再后来,那个女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后来,我从佣人那里听说,那个女人是我的生母。”
弘斯年语气少见的平淡,似看起来完全不受这件事情影响。
姜吾静静地看着他,大概猜出来他那天吃了什么东西。
他对一些东西过敏,榛子,柑橘一类的。基地对饮食严格把控,食物中会刻意避开这些东西,即便是外食,弘斯年也会主动避开。
至于为什么弘斯年的“妈妈”不知道这些过敏原,为什么6岁的弘斯年又是在什么境况下吃下那些能让他过敏到洗胃的食物,除了他自己谁也无从得知。
新闻中只会留下“绑架案”破获的荣誉战绩,这些细节属于港娱八卦秘辛。
焦糖似乎也感受到空气中氛围的变化,从姜吾的怀里弓起腰,前爪搭着桌沿爬上去,步伐轻柔地跨过香水瓶,影子在烛光下被放大数倍。
她一摇一摇地转了一圈,扒着弘斯年的肩膀,跳到了他的床上。
慵懒放肆的样子把四个少年逗笑,耿嘉致才后知后觉地开口,“的确够离谱的,那她后来怎么样了?”
“。。。。。。我是说,你的妈妈。”
弘斯年摇了摇头,“原本律师是建议起诉的,但是我让父亲放弃追诉权。”
“就是有点可惜,”少年顿了顿,“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和长相。”
“就像是做了个很长的梦。”
“虽然有点晚,你拍三下桌子吧,就当扫除噩梦。”耿嘉致一边说一边重新开始转瓶子。
弘斯年却笑着,一动未动。
第二次瓶口又指向弘斯年,快要停下时,耿嘉致踢了下桌腿,将停未停的瓶子逆时针回退了些,转而指向师星阑。
耿嘉致不怀好意地勾起唇,“你在伦敦西区待了多久?谈过恋爱吗?”
师星阑看他一眼,视线轻抬,扫过靠着烛光的姜吾,轻轻叹了口气。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我出生在伦敦。外公是蒙特韦尔戏剧学院的教授,母亲是百老汇的音乐剧女演员,这些都是你们能够在百科上看到的内容。”
“从我记事开始,就一直呆在伦敦西区的剧场里,我不知道你们的童年玩伴是谁,但是我的童年玩伴是马洛和莎士比亚。”他眉睫轻抬,指了指姜吾的方向,“在你学习乘法表的时候,我在读莎翁的《仲夏夜之梦》。”
在伦敦的街头巷尾,戏剧仿佛是空气中的尘埃,弥漫在日常的每一个角落。少年从小被长辈领着出入剧院,耳濡目染在那些明亮的灯光,华丽的布景以及深沉的台词当中。
周末的戏剧课是童年的惯例,他尽力模仿,逐句品读莎翁。前辈们称赞他天赋异禀,出生就是演舞台剧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