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康连忙站起来,“世子爷,今年咱们王府一定平安顺遂,属下祝您一鸣从此始,一举凌鸿鹄。”
作为陈淮疆的近侍,他比其他人,甚至比裴宥山,都更了解陈淮疆的愿望与抱负。
陈淮疆唇角微敛,眸中的笑意却愈发深了:“柏康,你也是。”
过完了二月二,年才算过完了。
他们没再耽误,缩减赶路的时间,终于在一周后回到了容城。初春天暖,容城的雪化的差不多了,干枯的枝条都绽出绿芽。路上穿厚棉衣的人越来越少了,大家都穿着春衣,背着锄具,外出劳作。
他们回来的日子不凑巧,穆王带着属下去郊外行亲耕礼,往年穆王妃和陈淮疆都会同去,今年却无暇跟随。
回到王府,陈淮疆先去穆王妃身边问候,裴宥山则跟着静善姑姑回去。静善心疼地看着消瘦不少的儿子:“瘦了,气色也不好。听说你在南部受伤了,下次不要再去那么远的地方,爹娘都不在身边,再出事可怎么办?”
“这次是意外,我以后会注意的。”裴宥山亲昵道,“倒是娘,最近一定很忙吧?”
“我还好,王妃现在胎像稳固,后院的人也都仔细,倒是你,不要累着了。”静善道,“听小奉那孩子说,店里现在越来越忙了,之后你也不要太累,切记身体要紧。”
裴宥山这才想到,自从他们去莲洲,徐奉寄来的信他就都没看过了,也不知道店里现在情况如何。
送走静善姑姑,他连忙回雁雪阁找徐奉。恰好今天徐奉没去店里,在房间里看堆积的账务。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徐奉转身,与裴宥山对上视线的一瞬,惊喜地扑过来:“小山哥你终于回来了呜呜!我给你寄了好多信,你只回了一封!”
裴宥山尴尬地拍拍他的肩:“太忙没有时间看,抱歉,小奉。”
短短两个月时间,徐奉高了也壮了不少,身高竟已经与裴宥山差不多高,曾经干瘦的小孩已初现少年人的模样。他扑上来,裴宥山一时招架不住,差点摔倒。
徐奉连忙扶住他:“小山哥你没事吧?”
“别抱了,有点重……”裴宥山的声音虚弱,无意中被碰到的伤口又开始疼了。徐奉放开他,他忍不住摸摸徐奉的头:“挺好的,长高了。”
徐奉又要哭,但忍住了。裴宥山想到进来前徐奉正在看的账务,便走到桌前:“店里最近怎么样了?”
“还好吧。”提到店里,徐奉的眉眼耷拉下去。裴宥山更奇怪了,拿起桌上的册子,愣了:“上个月流水怎么这样低?”
倒也没有说流水差到不能看的程度,只是没到裴宥山预期的水平。新年到了,大家劳作一年,正是休息的时候,消费意向应该上涨啊。
况且自开业来,成衣店的生意一直很不错,怎么突然变差了?
徐奉撇嘴:“就是过年前,那条街突然开了不少成衣店,做和咱们一样的衣服,有的还比咱们价格低。小山哥,这可怎么办啊。”
裴宥山沉吟片刻,递给徐奉一个荷包:“小奉,你派人去那些店,买一件他们模仿咱们的衣服回来。每家都买一件。”
徐奉想说这不是给对家送业绩吗,又不敢不听裴宥山的,拿着荷包出去了。裴宥山坐在桌边,拿起另一堆信函,是他在容城发行的保险收回来的合同,其中不乏发售到其他城市的保险送回来的合同拓印件。
和他最初的预想完全不同,保险的销量倒是很好。
裴宥山的肩膀又开始疼,他索性开始看徐奉没处完的赃物。小奉这孩子,虽然学得时间短,处起账务又有模有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