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宥山再睡醒时,又是转天。他本来就精神不好,一周里大半时间都昏睡,现在一疼,又更乏力犯困。门外传来徐奉高昂的阻拦声,裴宥山想下床,却意外和推门闯入的人看了个对眼。
陈正钧?
陈正钧也惊讶地看着坐在床上的人,披散的墨发凌乱地垂落,手腕、小腿上还缠着绷带,只是在绷带没有覆盖的地方,还留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牙印。
红的刺目。
那张往日冷艳秀美的脸也略显憔悴,仔细看,眉尾居然还有一个牙印。
裴宥山想起身行礼,被陈正钧拦下了。陈正钧表情复杂:“你……还好吗?”
裴宥山缓缓摇头:“殿下怎么来了?您找世子爷?”
“我不找他,我找你。”
裴宥山一愣。
陈正钧已经许久未见裴宥山了。从半年前吧,他就发现裴宥山很少跟着陈淮疆一起出现了。先是说裴宥山病了,病了一个多月后,又说他在府里忙着。可他常去穆王府的铺子,得到的回答无一不是,裴宥山并没有来过。
后来,陈淮疆又说裴宥山病了。
他送了点药材过去,都被原封不动地送回岱王府。陈正钧再怎么样,也发觉不对劲了。他找陈淮疆问了几句,却只获得了陈淮疆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想知道,裴宥山到底怎么了,终于趁着今天陈淮疆外出前来拜访。
没想到,却让他看见……这样的裴宥山。
而且裴宥山并不像陈淮疆说的那样病了,而是受了伤。不但有伤,还有大大小小的牙印。
他怎会不知那是什么。
“跟我走。”陈正钧要过去把人拉起来。
“多谢殿下好意了。”裴宥山说,身体却纹丝不动。
陈正钧见他抗拒,眉眼一黯。也对,也许裴宥山陈淮疆是两情相悦。
“你喜欢他?”陈正钧问。
裴宥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陈正钧从中看出一丝希冀,“如果你喜欢他,那我祝福你们。如果你不喜欢,何不和我离开?”
“去哪?”裴宥山问。
陈正钧今日会来穆王府,全凭着一腔热血,真见了裴宥山,那点心思突然说不出口。但想到裴宥山有可能是被迫的,他脑袋一热:“去我府上。”
“裴宥山,我断不会轻薄你。”陈正钧一板一眼道,“我会以正妻之礼待你。”
说出这句话,他突然一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