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启阳亲自带少年少女,下午安排他们干活,十几天后少年少女们习惯了,学习和做事井然有序。
徐兰夫妻俩有这十几个小帮手,轻松许多,徐兰有时间用鱼笼在河里笼不少小鱼倒进水桶,用马车拉去农场,倒进稻田里养。
天气越来越热,庄稼生长加快,同样的杂草一样生长很快,唐启阳将卫松几人做的蜂箱放在稀疏的竹林边上,在里面抹一点蜂蜜,带人把丈人家和陈粟家的麦地里的杂草拔了,再拔农场庄稼地里的杂草。
春种的麦苗生长,冬麦的麦穗渐渐变黄。
这天早上,唐启阳在种冬麦的地里巡查一圈后返回,在村口发现平时玩闹的小孩们脸上很不安,便问他们:“发生何事?”
一个男孩慌张说:“大溪庄的人在北一里放牛吃麦苗。”
唐启阳脸上厌恶,转身向北一里走去,大溪庄是赵王室宗室赵桂的农庄,周围的耕地平坦,和北一里相邻,放牛吃黔首麦苗的目的是毁了庄稼,令黔首们秋天交不起税,从而卖土地交税,严重的还会卖儿卖女。
贵族完成土地兼并,又得到奴隶人口,他们本来就有很多土地,只是贪婪的心永远不会满足。
唐启阳一阵小跑,北一里距离北玖里约半个小时脚程,他小跑十几分钟便到达北一里的大溪庄交界处,只见七八头牛在嫩绿的麦地里啃食嫩生生的麦苗,麦地里的麦苗已经被吃了不少。
庄稼地旁边跪着十几个脸上绝望的黔首,不远处的大路上有五个身穿体面衣裳的家奴,脸上笑得嚣张。
自己侧前面有围观的人群,大家都愤恨看向那五个家奴。
“嗡”地一声,唐启阳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走到围观人群旁边站定,右手一动。
五个家奴瞬间“嗷”一声惨叫,看向右手手指,只见右手中间的手指上有一小簇火苗,火苗烧掉手指变成灰掉落,小会就烧掉半个手指,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五个家奴“嗷嗷”地惨叫跪在地上猛磕头。
跪在地旁边的人和站着的人群离家奴们有一段距离,看不见火苗,见家奴们的情况惊讶。
唐启阳看向麦地里的七头牛,用小火烫它们的身体,牛受烫受惊后乱串,他便用一簇火拦住牛令牛改变方向,将七头牛都赶到大路上。
五个家奴“嗷嗷”的哀嚎惨叫声越来越大。
跪在地上的人和站着人群听了慎得慌,加上在麦地里的牛自动离开到大路上,总觉得有不得了的事发生。
五个家奴跪在地上哀嚎着,身体抖成筛子,痛晕后又痛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烧掉,手掌烧掉,手臂烧掉变成灰。
第30章不收门客,不养闲人
五个家奴的小手臂被烧的时候站着的人群终于发现,他们看到这么可怕的一幕恐惧,心惊胆战地跪下磕头。
唐启阳一个人站着太显眼,便到后面坐在地上,看大溪庄方向来两个男人,两人走近嚎叫的五个家奴,看他们右臂空荡荡后吓得连滚带爬回去,没多久,从大溪庄里慌慌张张出来一群人,抬走瘫在地上的五个家奴,赶走路上的七头牛。
唐启阳前面的人群还跪着,他等他们回神慌张离开后也匆忙离开,路上碰到认识的人便慌张跟人家说刚才那可怕的一幕,然后慌张道别,听的人心里发慌,慌张去跟熟人说。
于是,大溪庄五个家奴因为太缺德,整个右手在大白天、众目睽睽下被火烧成灰的消息很快传遍柏溪亭,不断向外扩散,并衍生出各不同的版本,有人说是神明在惩罚他们,有人说是他们惹怒了山神。
反正都和神明有关。
李方在书院上完课回北玖里,在路上就听人说后不太相信,回到唐家跟唐启阳确认:“阳,我听人说大溪庄的家奴右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烧成灰,听人说你当时在场,是否为真?”
唐启阳装出强撑镇定的样子说:“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了!在麦地里吃青苗的牛没有人赶,自觉地离开麦地。”
李方亲口听唐启阳说不得不信,满脸疑惑:“怎么会?”他对鬼神之说持有怀疑,难道真有神明?
只是神明为何对天下苍生的苦难视而不见?
唐启阳脸上也疑惑:“会不会是山神惩罚?”他发现自己演得很自然。
李方摇头,他还是不信是神明做的,但又想不通。
唐启阳脸上担忧:“北一里的人会不会被贵族派兵围杀?”
李方比唐启阳更了解这个时代的贵族某些思想,说:“他们不敢,会祭祀求上天原谅。”
那纯属是谋求心里安慰。
唐启阳心里失望,他还希望赵桂有动作,自己趁机出手削弱贵族的势力。
李方叹气:“都说秦蛮夷,但在秦国若是有贵族放牛吃青苗也要获罪!”
唐启阳感慨:“商君变法很成功,幸运的是没有人亡政息。”
李方:“只是秦法太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