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抱着黎神?的脖子,沉默地听他讲述着。
他的祝力被黎神?赶跑了。习惯了整个世界对他敞开之后,唯一“感受不到”的黎神?,便成了一个象征某种微妙界限的雕塑。
仿佛他一旦能砸碎这座堪称瑰玮的塑像,便能走进另一个全然与现在?不同的大地。
想?象不出来的大地以一种另他无比渴望的吸引力诱惑着他。
沈白再一次看?了看?黎神?。
他能感觉的出,自从黎神?提出要“出游”之后,神?庭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神?祝们在?极为默契地一点点转变对他的态度,从对待幼崽变成……
沈白想?不明白,但他的祝力理所当然的告诉他这理应接受。
沈白茫然地看?着黎神?。
“什么是理应接受?”
他问黎神?。
黎神?划的线停住了。
他微微侧过头,挑起眉头。
“一个足够莫名的问题,我甚至不知晓你的前置解释。”黎神?温和地说,“但我可以回答你……不,我不用回答你。”
突然之间,黎神?收回手。
似乎察觉到了沈白不太对劲的视线,他微笑起来。
风幡骤起骤落,如同被只降临了一秒的龙卷风袭击,风铃于瞬息之间大作叮铃,下一刻也?被强行扼住,逐渐平息下来。
两方不同的祝力于风幡之间碰撞、绞杀,带着血腥味混淆在?一起,逐渐分不清你我。
那?一方是沈白的,一方是黎神?的。
沈白抿紧唇,额头渐渐沁出薄汗,眼?瞳中依然是不肯服输的倔强。
他默默握紧拳头,再一次挤出仅存的祝力,企图将风幡处缠绕的祝力解开汇合,随后一举吞噬外来者?。
然而,他听见怀抱着他的神?祝低声?笑了起来,低沉而厚重的嗓音如同他对抗的祝力般,如同深达百尺的湿润黄土地。
沈白怔了一下,心?脏砰砰跳动,似乎预料到什么,飞速涌出所有储存的祝力。
全然席卷而成的祝力盘旋、涌动,如同生活在?空气当中的鲸鱼。半透明的金色身躯内点点光芒闪烁,即便在?白日也?晃眼?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