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看了看他怀里的人,有些闹不明白现在的情形。
可岑未济却起身,连并着怀里的人一起抱住,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命令,“回宫。”他满头大汗,倒像是他自己刚刚死里逃生般。
众人哪敢多话,备马的备马,起驾的起驾,都忙活了起来。
“殿下怎么也开始喝这这样的碎茶?”
有人忽在他耳旁道。
岑云川回头望去,发现是长宁,对方正一脸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就好像是做梦一般。
他十分顺其自然地回道:“在万崇殿住了一阵子,跟着父亲喝这个喝惯了。”
碎茶是一种品相相对较差的茶,因价格低廉,味道浓厚,常被乡里贫苦人家偶尔用来待客。
但岑未济偏就喜好这一种,许是常年行军需要保持清醒,他常在嘴里干嚼这种粗茶叶子就习惯了,所以这种低廉到连宫女太监都不喝的东西,反倒成了帝王专供。
岑未济对岑云川的日常并没有什么花费上的拘束。
北辰宫便是要金山,早上开的口,下午便能给搬来,可他却依然随了岑未济,极少喜好什么奢华之物,衣物首饰都是往简朴路子走。
还是岑未济某天提了一嘴道:“怎穿得这般节简,不知道的还以为朕穷的竟连太子都养不起了。”
虽然岑云川嘴上不说。
可岑未济的喜好向来和他是高度一致的,父子两连痴迷的东西都是一模一样。
岑未济善棋艺。
岑云川亦是个中高手。
岑未济一手剑法和枪法双绝。
岑云川亦不输多少。
以至于北辰宫要制新的香料,都得去万崇殿偷师,万崇殿要新的棋谱,也得从太子这里来借。
两宫往来太过频繁,有次宫婢粗心竟将两人的冠服送反了。
岑云川发现了没敢穿,可一到早朝,看那人竟堂而皇之穿着太子的服制,差点两眼一黑。
朝臣的眼睛都一瞄一瞄的好奇偷看着。
岑云川以为他未察觉,于是全程都扯着衣摆暗示。
可散朝后,这人独留他问话时,笑眯眯道:“怎么不穿?朕还挺想看看你穿龙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