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已经清晰可闻。
他犹豫了一下,那声音已经越来越大,再有一扇门,所有人都能看见他如今这幅低贱不堪的模样了。
在门扇即将被推开之际。
他连滚带爬的撞进对方怀里,几乎将对方的怀抱当成了最后的遮蔽物般,炮仗似的冲进去,然后将自己小心藏起来。
岑未济被他撞了个满怀,身体稍微往后仰了一下,还是将人接住了,他低头看了眼那颗躲在自己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和漏出来的一点白润的肩颈,眸光微沉,手指动了动。
董知安率先进来。
看见帷帐里交叠的人影,吓得面如土色,咣当一声跪倒,后面跟着的人还没来得及抬头,也跟着麻利的低垂脑袋跪成一片。
“出去。”岑未济护住怀里的人,喉咙滚了滚,不悦道。
“是,陛下。”董知安赶紧跪着原地回过身,如驱赶回笼鸭鹅般,头顶冒汗的赶着众人退下,然后才转身将门扇合紧。
屋子里静了下来。
连抖动的烛火也不再摇晃。
岑云川紧张地又不会换气了,他躲在岑未济怀里,连头发丝都在可怜巴巴的颤抖。
岑未济垂在一侧的手臂抬起,却停顿在半空中,过了许久后,才再次抬起,摸了摸那柔顺的发顶,一下又一下跟顺毛了似的,“非得如此,才学得乖?”
“为什么?”岑云川抬头,在他怀里问,一双眼通红而委屈。
岑未济手停下。
眼睛一点点垂下。
“为什么?”他重复了一遍岑云川的问话,嘴角掀起一点微弱的弧度,似一个冷笑,“你问朕为什么?”
岑云川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一掌掀翻在床板上,后背贴上床褥,一双蝶骨依然被撞得生疼。
他的指尖和目光都肆无忌惮的在岑云川的脸颊上游走着。
可那双眼却是嗜血的,寒冷的。
岑云川眼角的泪水跌进被褥间,很快就消失不见,可新的又马上补足,他一边哭,一边想要曲腿爬起来。
可膝盖被岑未济压的死死。
他腰肢以下都动弹不得分毫。
可越是这样,他挣扎的越厉害,两条腿,两条胳膊齐上阵,想要把压在身上的人推开。
毕竟习武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