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月北方冬天不是一般的冷，零下二十来度都算是暖和的天气。呵气成冰真不是开玩笑的，唾沫吐出来，掉在地上都是小冰珠子，冬天基本看不到什么蔬菜。也不是没有人想过弄暖棚。可成本太高，卖菜赚的钱，都不够烧的柴火多，就这还长不大，冻死的不计其数，因此就没有人弄。能吃到的青菜基本上也就是过年那阵子，有菜贩子从南方运送过来的芹菜韭菜等东西。有不少人家里用花盆栽种一点大葱也就差不多。叶辰说的种野蒜，这东西最好弄，现在漫山遍野的都是，农村人挖的不少，但是不值钱。这玩意抗冻还爱活，秋季的时候，随便找一个地移栽就成，上面随便铺上一层玉米秸秆等东西就成。埋的稍微深一点，保证土不冻透，春节时候挖出来，绝对是抢手货。跟大伙随意侃大山聊了两个来小时，一帮糙汉子就没啥话，也不摘掉谁弄来一副扑克牌，大伙凑到一起开始打扑克。赌注很小，就是一盒烟，几毛输赢，图一个乐呵。大伙知道叶辰是大老板，都想狠狠地赢他一把，可惜往往事与愿违，不但没赢到叶辰，还输了不少。叶辰身前摆了三盒烟，“行啦，今天就到这，大伙都谢谢，这些烟都拿走，刘志，你去小铺，再买一条牡丹回来。”叶辰不但把他赢来的烟推回去，还给大伙一人发了一盒牡丹。这年月流传一句话，市中华，县牡丹，一般干部迎春烟。就这就能看出来牡丹烟的含金量，在老百姓心里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很快刘大志就烤好全羊，招呼叶辰可以开饭。看到人家要吃饭，不少人识趣的都离开。能留下的人，不是特别好的朋友，就是村里的几个领导。下午的时候，已经把合作的事情谈的差不多，此时就是尽情的喝酒。刘大伟的烤全羊手艺确实牛，特别入味，还一点发柴的感觉都没有，入口鲜嫩多汁，只为还都渗透到肉里面。叶辰一边啃着羊肋条，一边说到，“刘叔，你这手艺，就是寄出去卖手腕，都能养活一家老小，这烤羊的手艺绝了。”刘大伟笑着摇头，“拉倒吧，一年也碰不到一两次烤羊的活计，这手头还是调料不全，时间也比较匆忙，要不未到会更好。叶老板，来来来，喝酒喝酒，今天是个好日子，能认识你这么一个大老板，还办了我们村子的大忙，都不知道则呢么感谢你才好。”“什么帮忙不帮忙的，都是互惠互利的事情。”饭桌撒花姑娘的几个人不断给叶辰敬酒，他也是来者不拒，尤其是刘志，这小子喝的脸色像是关公，说话都有些结巴，还是在别人的怂恿下巴结这位大老板。晚宴结束，叶辰索性就直接住在刘大志家里。他们家好歹也是砖瓦房，条件比别人家强不少。巩德霞没有回去，也跟着叶辰住下来。北方的农村都是大土炕，热乎乎的，睡在上面别提多舒服，正好喝的迷迷糊糊，叶辰索性也就躺下睡觉。半夜他是被呼噜声吵醒的，他和屋子住着刘大伟父子三人跟他。这糙汉子，长得也不是那么胖，这呼噜打的，抑扬顿挫声音大不说，还总是一口气抽不上来，听得都难受。这一宿也不知道咋熬过去的，吃了顿早饭张小林就派人过来接叶辰回去。坐在后座，叶辰闭目养神。巩德霞问道，“是没休息好么？”“嗯，抗太热。”巩德霞笑着说到，“恐怕是我二舅的呼噜声太大吵得睡不着才是真的吧，就是男女有别，不然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跟我二舅一个屋子睡觉。那呼噜声，简直了，我们隔着一个房间，都听得我闹心巴拉的。”叶辰不置可否。坐着车子来到罐头厂，顺便看一下现在的工作进度，经过改良的罐头味道已经相当不错。这些天县城不少机关单位还有几个厂子都订购不少罐头，当成为员工的福利。张小林可谓是春风得意，“辰哥，现在的罐头订单，已经排到下个月，咱们的厂子要火了，估计年底的时候销量还能翻翻。”如今已经小规模的开始试卖，市场反响很不错，都说口味好，可惜叫好不叫座。罐头毕竟挺贵的，没有几个人能买得起。叶辰说道，“思想转一转，不要总盯着设呢么企事业单位机关，他们就是再能消化罐头，又能卖多少，销路还是得靠市场。”张小林笑道，“辰哥，现在机关单位都送不过来，市场也卖不动，还不如可劲供着机关单位来的实在。你知道么，就是一个纺织厂，那就将近六七百人，每人每个月发两瓶罐头当成福利，那就是两千来瓶。除了纺织厂，还有药厂，肉联厂，铁木社，带锯厂，林业局，不知道多少个单位来下订单，早呢们都忙不过来，真的顾不上来几个批发部那点零散订单。”叶辰摇头，“你怎么还是不懂，若是光靠着企业单位那点订单，厂子什么时候能发展壮大。重点还是批发点跟线下销售，你想性，光是咱们镇子，就能有多少人，若是发展到城里市里，甚至省城还有全国，你这点产能算个啥。多想想第一步是怎么把罐头推广到全县，别盯着这些机关单位，因为这点小事，浪费人情不值得。”“你说的我知道，已经找了不少人拿着咱们的产品到各个供销社去推广，不少供销社都同意进咱们的货。”“说你笨，脑子还真不开窍，如今咱们山货精品店市里可是有不少门市，也都盈利的很好，跟他们合作，让这些销售人员推广咱们罐头厂的食品，能买高档山货的都不差钱，前期随便试吃，还能赠送一些咱们厂子炒制的瓜子花生，做成那种真空小包装的……”叶辰给张小林一阵传授生意经，虽然他说的也都是很低级的商业手段，但是指明了今后的发展方向，还有就是教他把目光放的长远些，不能总盯着家里这一亩三分之。：（）都断绝关系了，还让我认祖归宗